那杯酒……那杯酒里是没有毒的!”
惠顺帝指了一个嬷嬷两个宫女,“带郡主去后面更衣。”
说是更衣,其实就是搜身,夏思瑶想起那包过药粉的纸还在自己身上,拼命挣扎着不肯走,“放开我,我不需要更衣,我不走!”
她拉着萧岷的衣袖,“殿下,您帮帮我啊,我真的没有给母亲下毒!”
萧岷沉着脸,将衣袖从她的手中扯了出来,冷声道:“既然没有下毒,你慌什么?”
这情形更是惹人生疑,惠顺帝一挥手,两个内侍上前,强硬地把夏思瑶架了起来,嬷嬷眼疾手快,把帕子团成一团塞到了夏思瑶的嘴里。
嬷嬷很快就出来了,把手里的纸包递给太医。
太医验过,“没错,酒中的毒就是这个。”
真相大白,众人简直不敢相信,夏思瑶竟然会害自己的母亲小产。
虽然说一般人家难免会偏爱小的忽略大的,可多子多福,夏思瑶都这么大了,已经嫁人了,怎么会谋害长公主的肚子?
可不管怎么说,那杯酒是夏思瑶端到长公主的桌上的,那包过毒的纸包也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铁证如山,再想想夏思瑶平时那跋扈嚣张的样子,在场的人都认定了夏思瑶是因为嫉妒而给长公主下毒的。
寿宴显然是不可能继续下去了,真凶已经找到,惠顺帝捏了捏眉心,让众人都散了,夏思瑶先关到宗人府。
朝中重臣和诰命夫人们全都离开了皇宫,宗室算是长公主的亲戚,自然要留下来看看长公主的情况。
太子遮着姜婳的眼睛,带她离开了大殿。
“殿下,您说那酒里的毒……”
姜婳看看左右无人,轻声问道。
太子捏了捏她的手心,黑眸中闪过一丝厉色,“那毒是夏思瑶下的,她本来是想让你饮下毒酒,不过雨六在路上碰到她,将两只酒杯换过来了。”
姜婳道:“果然如此!”
她早就猜到夏思瑶给她敬酒没安好心,幸好有雨六在。
自从她绊了夏思瑶,姜婳就知道她和夏思瑶的仇是不死不休了,说起来,太后祖孙三代全都与她有仇,要不是平阳长公主看中父亲,太后横插一脚,母亲又怎么会心情激愤以至于难产而死,如今平阳长公主怀着七个月的身孕服下绝子药,情形比当年母亲还要凶险。
“夏思瑶是害人害己,就是不知道平阳长公主——”
姜婳的话说到一半,就听见寝殿中传来太后凄厉的一声惨叫:“平阳——”
突然其来的一声吓得姜婳的手抖了一下,太子立刻将她揽在怀里,“婳婳,别怕。”
姜婳从他怀中探出头来,仔细听着寝殿那边的动静,只听见一片哀哭之声,显然是平阳长公主出事了。
怀孕七月小产,就是健壮的妇人都未必能受得住,平阳长公主本来就身子不好,这一胎怀得辛苦,遇到这样的虎狼之毒,如何能挨得过去,太医拼尽全力也没能让她再度醒来,平阳长公主撒手人寰,一尸两命。
最疼爱的女儿被外孙女下毒害死,太后数度昏厥,保养得宜的容貌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后宫中向来是太后掌权,此时太后悲痛欲绝,神情恍惚,哪里还能处理六宫事务,张皇后执掌凤印,连平阳长公主的葬礼都是张皇后操持的。
等到长公主下葬之时,太后才终于缓过神来,她对张皇后按制筹备的葬礼很是不满,硬是临时添加了不少陪葬。
就这样太后还是觉得不满意,那地下多冷多孤单啊,女儿自幼娇生惯养的,还带着个孩子,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她的那个面首即是她的侍卫长,又是孩子的父亲,理应保护他们母子两人。
太后一道懿旨,命侍卫长莫德给平阳长公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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