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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也试过战后搬回来重操旧业了,带她回来这几个月,还是有怕,不安心。
努力了,但没克服好,只有走。”
那些夜不敢寐的日子,没有人想重来一遍,重过一回。
战争摧毁的东西,何止那些静静立在地面上的建筑,还摧毁了那些没有大的志向只想安居乐业的群众们安稳生活下去的信心。
建筑被毁重建容易,心防被毁重塑艰难。
经年历久之后也未必能建成。
***
时针指向当地时间八的时候,瞿蔺和姜湖离开了这家店。
瞿蔺靠在车身上,看姜湖同小姑娘道别。
餐厅里,小姑娘啄姜湖的时候,姜湖看起来四肢不自在。
临走了,熟了那么几十分钟,姜湖牵小姑娘的手臂看着软了不少,自然了。
适应能力过线,瞿蔺想。
对男人无畏,对姑娘挺蔫,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越看越不够明白。
***
等都上了车,瞿蔺没急着跑路,而是掏出手机给傅砚笙发消息。
姜湖扫眼过去,发现他发的是:有信号了的时候,报个平安。
瞿蔺发完将手机握在手里。
姜湖发现他的手机是很老旧的款式。
掉了漆的机身,和他那辆濒临报废的车一脉相承。
瞿蔺的一切似乎都是旧的,姜湖有时觉得,他甚至不像是生活在这个世纪的人。
譬如守墓这事儿,是活在世界名著里的旧梗才对。
等瞿蔺发完短信,姜湖问:“怎么不打电话?”
电话多高效省事儿。
瞿蔺微解释:“有时候他正在敏感的环境里,突然有电话持续震或者响,会给他带来危险。”
有道理,是她考虑不周。
姜湖这才说:“我落地之后,联系过他。”
一是要再度道谢,二是要报平安,这是做人的基本礼数。
瞿蔺说:“没回复?”
是无回复,傅砚笙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她只言片语。
瞿蔺这话和陈述句没差,姜湖于是问:“他经常会这样失去联络?”
瞿蔺回:“是经常让人操心。”
幸好他们是朋友,不回也掰不了。
若是夫妻,搞不好得黄。
闻言,姜湖眼前晃过傅砚笙那张她虽不常见,但是能对上号的脸。
傅砚笙的形象一贯很稳健。
当年在校园里,他是前面几级的领头羊,身为后辈,姜湖和他没有私交但知晓这个人物。
姜湖以为傅砚笙毕业后会进入翻译司,没想到成了媒体人。
人的志向会跟着心走,姜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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