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七望了一眼营外,透出厌恶,“一个昆仑奴而已,你入营以来要是苦练,何至于毫无还手之力,惫懒奸滑,活该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陆九郎以头抵地,汗涔涔的哀恳,“不教而杀谓之虐,没人教过我,你不能让我这样死——”
韩七默了一刻,冷笑一声,“不教而杀谓之虐?既然如此——史勇!”
史勇正瞧得入神,被唤吓了一跳,“在!”
韩七眉目凝霜,话语寒肃,“你身为队长任人愚弄,放松督训,与众人为之遮掩,按军法全队都当重惩,姑念是新兵营,给你两个月重新整训。”
史勇头皮发紧,赶快挺胸应是。
韩七的下一句更凌厉,“去告诉营外的昆仑奴,待训练期满,他等的人自会出来一战!
如果陆九郎赢了,全队的过错作罢;如果他输了,河西军也不收你们,一齐给我滚出营地!”
一言落地,全队面色惨变,如丧考妣。
以安夫人的财势与手段,绝不会容许他就这样跑了,陆九郎自以为藏得隐秘,早被查出躲进了新兵营,只是不清楚顶了谁的名。
安夫人有耐心等,昆仑奴报复心切,唯恐仇人溜了,索性守在了军营外。
陆九郎起先不知,如今每一次从栅缝望出,都有一个黑沉沉的巨影,宛如索命的阎罗。
昆仑奴的力量极为惊人,瞎了一只眼越加凶残,必会更虐毒,唯一的活路是将之战胜,这就如同最荒诞的笑话。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什么?
有人会失眠,有人会醉酒,有人会放浪形骸,做尽一切癫狂之事。
陆九郎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绝望的空闲都没有。
他被督着完成繁苛的训练,一睁眼就开始跑圈,负重,举石锁,反复操练直到精疲力尽,稍一缓又苦练到深夜,连爬上通铺的力气都没有,昏瘫在地上睡去。
他的头发乱如枯草,衣上渍满盐粒,手脚磨出大大小小的血泡,又被碾破结成血痂,每一刻煎熬难当,宛如无尽的苦刑。
他再也没机会挑剔食物,常常嚼到一半就昏睡,随即又被人踹醒。
队友对他恶狠狠的辱骂,毫不留情的踢打,换在从前他一定记恨在心,寻机报复,如今却彻底麻木,只想睡足一觉。
他无数次诅咒韩七,溢满最恶毒的怨恨,她明明一抬手就能放条生路,却残忍的给予折磨,让他生不如死,到最后依然免不了送命。
反正都是一死,何必还要苦撑,这一念不断闪现,他彻底在地狱般的熬练下崩溃。
终于有人发现了异样,“他好像不大对劲?”
史勇停下踢踹,发现这刁滑的小子确似不大妙。
陆九郎倒在汗水浸软的泥沙里,唇皴裂泛白,脸皮深凹下去,勒出颔骨刀一般的形廓,半身晒脱得斑斑驳驳,新痂叠着旧疤,如一条褪皮的土蛇,只余嘴在微微嚅动。
史勇被耍了月余,想起来犹是恨极,绝不肯俯身去听,“他说什么?”
许胜是他的跟班,贴过去半晌才辨出来,“这小子说杀了他吧,反正要死。”
史勇没有半点怜悯,恨声道,“全队给他坑了,这会倒装好汉,弄水将他泼醒!”
许胜正去找水桶,被交好的李相一把拉住,悄声道,“那小子不行了,弄死了算谁的,岂不是又要挨罚。”
许胜听得迟疑,悻然道,“就算他眼下不死,两个月后还不是一样?家里等着我挣军饷,到时候却要给撵回去,还有什么脸见街坊。”
队里谁不是如此,李相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也不能自己把路绝了,万一他走运赢了呢?”
许胜压根不抱希望,“昆仑奴壮得跟熊一样,就凭这小子,赢得了才有鬼。”
此时操训已歇,所有人在营房缩着,怨气中挟着颓丧,受惩之事已经传遍军营,成了几千新兵的笑谈,每个人都饱受嘲弄。
李相兀自寻思,“昆仑奴体格虽壮,到底瞎了一只眼,兴许有机可乘?”
二人的言语引动了其他队友,众人跟着思索起来。
一个叫王柱的新兵道,“我有个独眼的亲戚,他比常人看得窄,瞧东西有偏差,时常拿不准位置。”
另一个新兵伍摧道,“我当过猎户,碰上熊一类的野兽,不能急着下手,先挑得它发燥乱攻,耗光了力气,那时才好应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芃芃穿成了小说里被抱错的真千金,亲人嫌弃她不够高贵,却对假千金爱护有加。田芃芃麻溜的划清关系走人。读书创业两不误,还跟狂霸酷炫拽的财阀继承人成为合作伙伴,赚得盆满钵满。某天她被他推到墙角adquo听说...
伟大的汉王朝渐渐走向了末路。数十年间,人间沦为鬼域,白骨遮蔽平野,天下龙蛇纷起,竞问鼎之轻重。尸山血海之中,一名年轻的武人持刀起身,茫然四望,但见凛凛英雄犹在而汉鼎余烟未尽,孰能续之?...
唐宝平生最爱美男,以至于穿越到三千世界后,也依旧流转于各个美男之中。只是某天鱼塘突然炸掉了,唐宝她被强行绑定虐渣系统,从此开启虐渣之路。狗改不了吃屎的唐宝研究出新的养鱼方法,结果鱼塘被霸道总裁霍霍了...
楚玉心里苦啊,人家穿越就是簪缨世族,富贵之家,高床软枕。她穿越到一个被卖到乡下的小姑娘身上,家徒四壁。想法设法的寻找回家之路,却是波折不断此文没有男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穿越北宋之小人物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每一个世界都不得好死云落翻翻白眼老娘不服...
十年前,顾烟意外进山洞,见到那条大白蟒,以为是地仙显灵,自此好运绵绵,唯独桃花不顺。十年后,当她脚踹渣男,手撕小三,险些殒命之际,那条大白蟒又来了一脸斯文样让她要知恩图报。顾烟假装淡定一命还一命,我俩扯平。谁知,他扶了扶眼镜顾小姐,当年在山洞里可不是这么说的。顾烟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