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泽安静地握着手杖。
亭子外冷水顺着边缘缓缓下坠,冷雨凉风,芳草萋萋。
“而我呢,也就跟着你,学了一些字,但我不爱看书,天生就不爱,”
阿贤说,“真娶了人家,那叫拉人家下火坑。
她同我讲话,我也不一定能听懂,对牛弹琴,或者闻鸡起舞。”
陈修泽没有纠正他后面那个词语的错误用法。
他看出此刻阿贤的强颜欢笑。
“其实挺好的,”
阿贤摊开手,他笑,“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彼此家长也认可……以后,她一定能过得很好,要去留学呢,归来后一定拿高薪开豪车住大宅,再生几个漂漂亮亮的小崽子……”
“多好啊,”
阿贤说,“就到这里吧。”
就到这里吧。
阿贤抬头盯着凉亭外的雨,只看静静夜色凄凉雨。
陈修泽的手放在冰冷的石头上,似乎瞧见阿贤第一个兄弟去世时的模样。
也是这般。
两人谁都不说话。
……
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方清芷,她醒来,看到床边一盏昏黄的灯,陈修泽正坐在她床沿,他不声不响,此刻正垂首望着她。
方清芷吓住:“修泽?”
陈修泽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放下。
“我的手凉,”
陈修泽说,“睡吧,我不碰你。”
雨夜降温,方清芷双手扯住被子,往下拉了拉,讶然:“那你来做什么?”
陈修泽看着她,他额头上那一点小小疤痕瞧着像夜晚开的一朵深色玫瑰。
“我在想,”
陈修泽说,“我该怎么委婉地告诉你,我如今在正式考虑。”
方清芷问:“考虑什么?”
陈修泽微笑:“考虑答应你搬出去这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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