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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策微微回头:“桑姬在看什么?”
桑湄赧然:“这里就是南邬的皇宫吗?头一回看到,很是好看。”
这是她假死苏醒后,第一次踏出披香殿的大门。
朱策没有说话,只是暗自心惊。
他都没有想到的问题,她却想到了。
她对南邬皇宫的欣赏与新奇,表现得实在是太自然了,一个人真能心思缜密至此?
朱策收回目光。
从披香殿到晖玉殿,走了将近两刻钟。
秋穗适时地扮演忠仆角色:“这么远的路,殿下既是想见桑姬,何不派顶轿子来接呢?”
朱策看了她一眼:“是桑姬主动要见的殿下。
不过,也是我的疏忽,忘了桑姬体弱多病,不该走这样远。”
“无妨,我已好了。”
桑湄和气地笑笑,“出来走走,感觉人也精神了许多。”
不消片刻,几人已经来到了晖玉殿前。
“殿下,桑姬来了。”
朱策在门口行了一礼,并未踏足。
奚旷披着一条绒毯,正倚在榻上看着一卷书。
闻言,目光抬起,在桑湄身上流连了一会儿,淡声道:“进。”
桑湄进来了,朱策却关了门,把随行的秋穗也挡在了外面。
朱策道:“我还有事,秋穗姑娘愿意等,便在此门外候着罢。”
说罢,竟真的离去,只留她一个人,与门口几个护卫站在一起。
秋穗想到桑湄嘱咐的“无论我和他做什么,你都不要管”
,不由咬了咬嘴唇,退到了廊下。
而屋内,奚旷身边无座,桑湄便识趣地跪坐在了榻边,仰着头,双手交叠置于膝盖上,问道:“听闻殿下受伤,怎么不好好歇着呢?”
“本王若歇着,谁来理事?”
奚旷翻了一页纸,“活着就行了。”
他长发披散,被厚厚的绒毯压在背后,而他身上却只穿了件单衣,衣领松松垮垮,依稀能看到里面沾了血的绷带。
“是谁这样大胆,竟敢行刺殿下?”
奚旷翻页的手指顿了顿,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真想知道?”
他气色不好,唇色也苍白,这样一笑,更显得阴晴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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