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景恒跟二愣子似的,进堂就随便摆着些宝贝,还大刺刺的塞给自己一件,拿人手短,怀里的授信倒不好就这样给出去了。
这多宝树着实精致。
郑文思附着,不如收了这人情,转手再把宝树送给督主,如此这般方显他忠心,无论督主是何心意,总责不到他头上。
郑文走后,景恒一头雾水:“他来做什么。”
谢停简直无语:“郑文来了半晌,你不请他坐,也不看茶,你且看他回去如何编排你。”
景恒笑了笑,没答话。
谢停蹲在木椅上,拿了个桃啃:“你干嘛当着我的面给他送东西,这不叫郑文记恨我么。”
景恒笑道:“多宝树有什么稀罕,也值得记恨一次,我送你一个,总能弥补他对你记恨了吧。”
谢停含着桃愣在原地,心中默念:不是我对督主您不忠心,实在是景恒给的太多了。
自命清高
五彩斑斓的多宝树立在御案上,微风一吹,金玉相扣,发出悦耳声响。
那声音落在郑文耳中宛若丧钟,他跪在地上,衣袖下的手微微发颤。
“这么说,没人去接淮安侯公子,倒怪本督没提前吩咐了?”
郑文连忙叩首,一叠声地说着不敢。
凤明不听他辩解,略一抬手,两侧的锦衣卫各出列一人,一个将郑文架起,一个捂嘴。
“拖出去。”
凤明淡淡道。
郑文瞪大双眼,吓得竟是连发抖都止住了。
殿内众人都屏息听着,看这位厂督是否真想要了郑文的命。
“杖三十。”
郑文瘫软下来,他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好歹命是保住了。
锦衣卫知凤明没有要命的意思,拖了郑文出门,剥了郑文公服,只留着里衣压在长条凳上,郑文不敢挣扎,咬紧口中布条。
廷杖由栗木制成,一端削成槌状,包着带着倒钩的铁皮,郑文在印绶监,少与这煞神接触,挨打挨得少了,这一棒击下去,哀嚎出声,险些要了老命。
两个行刑侍卫见锦衣卫脚尖张开,知这回是“着实打”
,廷杖起落间直上直下,没用倒钩撕扯郑文皮肉。
这廷杖分“用心打”
和“着实打”
,监刑官脚尖张开为“着实打”
,就是是留一命的意思;而若脚尖闭合,就是要“用心打”
,侍卫手不留情,受刑者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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