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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明白他的心思,“薛郎都听说了?”
她没有说明,但少年郎知道她是指和李挽的种种,下颌咬得更紧,“嗯。”
看见少年明媚的目光,因为隐忍变得暗淡、变得痛苦挣扎,陆蔓有些心疼,
“抱歉,让薛郎如此伤心……”
“我……”
她扬起小脸,急切的想要解释,不妨殿外僧人突然开窗,绵绵雨丝飘进屋来。
薛望清眼疾手快将她拉近身侧避雨,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薛望清护在身前。
墨色束腕的手搂在她的胳膊,随着心跳轻颤,是属于少年的那种朝气勃发的跳动。
抬眼处,少年目光如炬,只一眼,便足以将她融化。
“抱歉,”
薛望清仓促的别开目光,支支吾吾道,
“其实……其实王妃不必愧疚,”
他心虚的瞟向陆蔓,只感觉语言是那么苍白,
“毕竟……毕竟王妃是薛某的挚友,寻常人受惊受怕薛某都会担心,何况王妃。”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陆蔓目光懵懂,“……挚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望清的本意想让陆蔓不要自责,没想到越说越错,慌张得直摆手,雨珠落进袖口,打湿了大片衣袖。
两人站在落雨的窗下,无声的注视着彼此,好像不说是错,说了也是错,怎么说都是错。
沉默着,试探着,反而是小娘子先开了口,
“薛郎,我和王爷就是逢场作戏,不可能有丝毫感情。”
她的声音是那么伶俐坚定,哪怕是在雨幕里,也不受丝毫影响,
“外界的传言只是传言,希望你不要误会我。
其实我一直……”
“王妃不用解释。”
薛望清将她打断。
他知道传言不可信。
他只是怨恨自己无能,怨恨自己不能坦坦荡荡,但他从来没有埋冤过王妃,他没有资格,他也永远不会。
能遇见,他便已满足。
“王妃不用解释,王妃无论做什么都是好的,我会永远支持王妃。”
陆蔓心里漫开一阵暖流,
天光渐亮,雨势却不减,绵绵细雨转眼变得倾盆。
陆蔓还要去帮李挽取药,两人只能找了药铺后面一家茶肆,一边避雨,一边等待药铺伙计将药送来。
这两天建康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纪勇男围抄王府之事,茶肆的讨论更加激烈。
太极殿内有李昀坐着,朝臣不得不讨伐纪家几声。
但出了朝野,反对李挽的在多数,口诛笔伐,毫不留情。
只见座上一人手持灰褐羽扇,棉袍轻舞,随着扇底风起,李挽这些年所造孽障如流水般不绝道来。
说他替文帝执政,手段狠绝,早已将大梁视为立身之本的文人风骨践踏在脚下。
说到激动处,还控制不出乱挥衣袖,扇风掀起狂热,座下渐渐响起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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