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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她该不会如此倒霉吧?
她紧张不已,问刘昇:“附近盗匪猖獗,为何不报官处理?”
“报官没用。”
刘昇抹了抹眼角,“我们村人丁稀少,又地处在三道交界之处,没人愿意接这个麻烦活。
先前我去求过县令,可他让我去找隔壁县上告,一来一回全都晚了,我只能拐道回来。
家乡父母官本应为民做主,可我们这些百姓遇到难事时,却像鞠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
他目光哀然,泣血般的控诉。
秦瑨目似寒潭,终于弄明白了那些木栅沟渠的作用,十有八九是用来对付山匪的。
姬瑶心道刘昇真傻,“县丞不管那叫渎职,你们去找刺史上告啊!”
“难呐。”
刘昇落寞笑笑,“那可是刺史大人,岂是能轻易见到的。”
按照盛朝律例,百姓上告,不许越级,想要避开管辖地直接见刺史,绝对难于上青天。
就算幸遇见,刺史政务繁忙,自没有功夫给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断官司。
姬瑶这下没话说了。
从刘昇家出来,她难得敛眉肃目,思忖着方才的见闻。
自打她成为皇太女,长安的女郎皆是恣肆随性,就连成亲都无需下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天下竟还有女郎任人鱼肉。
县丞不管,刺史见不到。
难道刘玉芝只能听天由命,嫁给山匪了吗?
姬瑶胸窝窒闷,有些同情刘家的遭遇,可惜虎落平阳,她现在帮不上他们分毫。
因要准备乡试,沈霖先行一步,赶回家中温书。
目送他离开,姬瑶讥诮地睨向身边人,细声道:“你做山匪时,也干过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吗?”
秦瑨只言片语都没有,目光沉沉,看向远处层叠的山峦。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也不知你给我阿耶下了什么蛊,竟得他如此重用,麻雀变凤凰,气运可真是好。”
姬瑶言辞犀利,一刀刀往秦瑨心尖上扎。
秦瑨素来在意别人评判他的出身,而姬瑶最喜欢就是揪住他的出身不放,每当君臣产生冲突时,她要么当场冷言相讥,要么就私下煽动世家,找到机会对他群起而嘲之。
本以为秦瑨会像以往一样震怒,谁知他今日格外冷静。
明晃晃的日头下,他停下脚步,不疾不徐道:“悲喜自渡,我的事先抛开不谈,但刘家的事你应该看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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