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份名单,白术提出重置医帐的设想,以此分隔中毒者与寻常的伤患。
同时,将毒帐按扎于桉林南部的下风处,如此尸毒与病患的呻吟,便不会随着时令的北风传遍整片天策大营。
重新搭建的毒帐,其内部也加以划分,将中毒的士兵以伤情分别安置,帐内熏染艾草,并以布幔相隔;既避免尸毒交感,也避免重病患惊吓旁人,带出流言在军营里散播。
交代完这些后,白术再饮一口茶,开始切入最为关键的内容。
“昨夜粗略看来,军士所中之毒,确与南诏毒尸同宗同源,却又有些不同。
我这里有个轩辕社的方子,在此处应该也有些作用。
请将军差人调拨药材,制成丸药发与诸军士,权作避毒解毒之用。”
如此甚好。
苏穆武连连点头,立刻命人遵嘱行事。
说完这些话,林间的暖阳已经撒进帐内五六步进深。
苏穆武精神为之一振,难得有了出去走走的念想。
也好向这个万花郎中介绍介绍营内建制。
他将主意打定,再一抬头,嗯?座下的那人一不说话,就又捧着茶盏昏昏欲睡了。
罢罢罢,先安置了这个“瞌睡郎中”
再说。
苏穆武重新朝着白术走去。
“先生、先生。”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白术!”
苏穆武拍他的肩,力道不轻。
黑衣的医者果然不满地抖抖肩膀,接着抬手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反而顺势朝着苏穆武的手臂靠了过去。
这可真是……苏穆武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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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自己已经抵达,但是骑马跋涉的颠簸感还是一直在白术的梦境中持续。
接连十个昼夜,几乎没有休止的赶路,风餐露宿,换了四匹马;甚至还遭遇过吐蕃与红衣教的埋伏……白术不想抱怨旅途的艰险,毕竟若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又何谈行走江湖。
只是他不远万里赶来相见的这个苏穆武,实在和之前听说的……不太一样。
之前在融天岭时,他曾照料过一位名叫陈琼的校尉,口若悬河的一个话唠。
轩辕社内不少成员都很健谈,在离乡背井、言语不通的南诏,彼此间的交流显然是一种自救。
在来融天岭前,陈琼曾经远赴羁縻。
在苏穆武关于那个雨天湿热的记忆中,就有她昏昏欲睡的影子。
陈琼是敬慕苏穆武的,并且坚信,若没有这位偏将的带领,自己早就埋骨在开满了藏菠萝花的荒山野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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