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的上楼声响,急促而慌乱。
苏摇回过神,与谢放擦肩而过,那个瞬间,她看见他的眼睛很焦急,他的目光很凌乱。
或许,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吧,他一定也没有料到有人泄露了《香槟壹号》的创意提案,因为他才会这般的愤怒吧。
苏摇一边想着,一边往企划部走去,打算立即向朱经理请假——她已经没有心情上班了。
谢放一阵龙卷风似的卷进陆总办公室,劈头盖脸地丢出一句:“你听谁说的?”
陆天盛奇异地看着他,心想着他从未如此失控,今儿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件泄密的事情,一个企划部的员工,他居然会失控?再大再惊天动地的事情,他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陆天盛好笑地说:“你好像是赶回来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你大老远地赶回来吗?我记得……我是十五分钟前打电话给的吧,你小子太神速了吧!”
谢放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喘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谁说的?”
陆天盛见他的脸色从未有过的狂热与阴寒,一冷一热居然如此矛盾地交融在那张古铜色的脸上,演化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乱。
陆天盛淡定地来到休闲区、坐在真皮沙发上:“你先冷静一下,那,先喝杯茶。”
说着,他悠闲地泡起功夫茶。
谢放大大咧咧地坐下来,郑重地说:“我可以保证,绝不是苏摇。”
陆天盛以开水洗烫着紫砂茶壶茶杯,惊奇地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别告诉我这是你的直觉。”
谢放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捋过头发,生硬地说:“没有理由,我相信她不会泄露。
而且,那是她自己的工作成果,她怎么会泄露给金登,她有什么好处?”
陆天盛给他倒了一小杯高山茶:“她的好处,你当然不会知道了。
阿放,做事情不能靠直觉的。”
谢放烦躁地直了身子:“不是直觉,我是……那好,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解释,陆天盛好笑地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阿放,以后用人小心一些,我已经跟苏摇谈过了,她自动离职了。”
谢放一惊,不由自主地吼道:“离职?阿盛,苏摇一走,你可知道企划部损失多大?欧阳兰兰根本不能单独挑起大梁,现在鹿城要招一个经验丰富的策划文案,非常难……”
对于表弟激动、甚至愤怒的言行,陆天盛更觉莫名其妙,却也不由得微火上升,低低地喊道:“我不相信缺了这么一个人,企划部就不能正常运转了。”
听闻大老板暗藏火气的话,谢放猛然清醒,压下心中的慌乱与无名怒火:“好,就像你说的,公司会照常运转,缺了一个人,盛放不会损失什么。
但是阿盛,房地产这块儿是我负责的,你就告诉我究竟是从哪里吹出来的风,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天盛悠悠地喝茶:“你真的想知道?”
谢放甩出一记“废话”
的眼神,陆天盛无奈地说:“是天惜告诉我的,她以前的一个手下现在金登企划部做设计,那人说,金登的企划经理张一平无意中说起我们做的‘香槟壹号’的提案。”
眼见表弟沉思的凝重表情,陆天盛接着说:“前几天,天惜暗中调查过这件事,确定是苏摇与张一平暗中交易的。”
谢放头也不回地走了,卷起的一股冷风扫过陆天盛的脸,让他觉得这个表弟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至于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出来。
谢放回到办公室,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捏着鼻梁,放松着高度紧绷的神经,脑海里却浮现一张清冷如秋的脸庞、一种安然若素的眼神——那是苏摇,刚才在楼梯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受伤、却极力克制的表情让他记忆深刻、让他心有余悸。
他知道,这事儿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于是,他拨通了电话:“我是谢放,最近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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