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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把被子拉至下巴以下,“给你讲个笑话。”
她声音戒备。
“不要,已经很冷了。”
“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你还是学生吧?另一个女人说她:你才学生呢你们全家都是学生!”
欧娜呻吟一声:“好个冻人心脾的笑话。”
“学生有什么不好?”
我不忿,“再过两年我说自己是学生人都得有人过来啪啪给我两耳光:共产主义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撒谎撂屁儿的才建立不起来。”
“有些话拿到不同场合来说肯定有不同的褒贬,端看你怎么理解,简单说,唐宗宋祖所逊风骚和勾栏花娘卖弄的‘风骚”
,一样吗?”
没枉是做学问的,屁大点事也给升到一定高度拿去阐述。
“腐儒酸丁学究气。”
“说得跟道菜一样。”
她捏我鼻子,“还没问你呢,工作怎么回事?每天闲闲的脾气反倒大了。”
我夹着嗓子唱小调:“真真是姐姐的一双眼,寒刀子似的什么都瞒不住您。”
我的耐心正与上班天数成反例速降,有耗尽的迹象,“新来一主编,特阶级化,不把人当人看,连我这种脾气都受不了,不信还有人肯听他指挥。”
“弃之。”
“实难消吾等心头之恨。”
“啖之。”
“牙碜。”
她哭笑不得:“这天底下就找得出你这种人,任着性子还不开心。”
“天底下还找得出你这种人呢,一个人偷着开心,怕别人抢了不成?”
“你倒是豪放,男人带回家里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哦,不像有些人玩到后半夜回来见到活人吓得小脸儿煞白。”
“真是有一个脸白的,生怕回来的是那一对看到你的不检点吧?”
“金银花~”
她脸一凛,友好地问:“你想自己有尊严地滚下去还是我踢你下去?”
互相了解的两个人,斗起嘴来最是互攻软肋,看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对方面部肌肉痉挛,有趣得紧。
我们两个针锋僵持,最后一起笑出来。
我说:“他居然跟我求婚。”
静静的夜里,欧娜的抽气声很明显,她欣喜地抓住我的手,很快又松开了。
“你说钱程啊。”
“废话。”
她竟敢以为是季风!
她长长叹气:“其实你可以考虑的。”
“嗯?现在不行。”
一件事结束了才能做下一件事,而现在我放不开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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