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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蕾、季风以六高理科应届英语生前三甲的成绩分别领取了各自的第一志愿。
高考让我们四分五裂,地域上看来,海龟于一与部分留守M城就业的连成一线,杨毅被数学绊在二表本科,同省城求学的莘莘学子又建一线,S大的时蕾和神不知鬼不觉在S政法报道的翅膀是一线,季风和我在首都,我们的学校相隔十几站地,均是以理工类著称全国的重点学府。
弃文学理也算不上是重大牺牲,否则我应该考北外,留长发,打台球,吹口哨,学风琴,用客客气气的温柔待他。
但若我真把自己克隆成叫叫儿,杨毅会骂得我下辈子都怕做人。
连她也已经看不下去叫叫儿和季风的貌合神离了,两人分手的消息一经证实,这孩子兴奋口不择言,我能想像她有多希望我马上跟季风凑成一对。
舍不得季风去爱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倒舍得她表姐我。
我真失败。
她觉得我可以带给季风幸福吗?幸福,得季风自己才说了算。
而我也有我的山要过。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久了,我总觉得我是恋着自己对季风的这种感情,根本就不是喜欢他这个人。
可以把这做为一种托词吧?那年冬天,我拒绝了期盼中的季风的追求。
他剃了个天地为之笑瘫的光头来见我,脸自始至终地红着,声音不大但挺真亮儿地说:“丛家,当我女朋友吧?”
偏这时候我的冷幽默特质压抑不住地要显山露水,我答曰:“大师,我不能破了你的修行。”
这话要是杨毅说的当下就挨直溜儿了,伪淑女丛家家比她有安全保障,季风只摸摸光头给我个尴尬的笑。
北京冬天不比家那边暖和多少,老天,他就这么光着头,不知道脑瓜皮会不会生冻疮。
我踮着脚把自己的护耳帽扣到他头上,没头发的人戴帽子可真是方便。
“也不怕脑浆冻成坨儿。”
我声音本来就软软糯糯,加上刻意的嗔责,我承认我是在勾引他。
他捉住我的手,脸倾过来。
我还没怎么着,他已经颊如桃瓣。
那顶帽子带两根小辫儿,上边还揪着个红毛线球,我想起贾宝玉。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他真是爱脸红,还是打算用脸红来迷惑我,不让我看出他的势在必得。
真是小瞧人,这张脸上的阴晴雪雨我可能比他本人还了解。
我发现我在季风面前越来越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了,这是我暗恋了半辈子的男生呢。
他的脸碰到我鼻尖那一刻停了下来。
“你不愿意?”
幸好,我还以为我表现得很期待呢,不过他应该也不会觉得我张大眼睛瞪着他的模样是期待,他又不是没吻过女孩子。
初吻就这么流产了。
是的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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