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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改变自己的五官,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么?”
我望着他,忍不住提起了那个我们之间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轻轻地回答道,然后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我知道,他把这个话题轻描淡写地终止了。
“下班后我在楼下等你,我开车。”
他看着我,半晌,终于笑了笑,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很用力,是一种很认真的笑容,也是一种让人看了心疼的笑容。
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里,他对我用力地笑着,甚至看起来太用力了,以至于像在掩饰着什么。
我悄悄伸过手去,摸到他的手,用力地握紧。
眼前的光线突然被挡去一半,突然降临的黑暗里,崇光炽热的气息迎面扑来,我来不及闭上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崇光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就轻轻咬住了我的下嘴唇,仿佛一阵电流从他的嘴唇上传来,瞬间蔓延摧毁了我身体的所有触觉。
思绪瞬间被打散成粉末,扩散在他微微带咸味的蓝色大海里。
唯剩嘴唇上的清晰触觉,他温柔而又侵略性地、轻轻地撕咬。
他的手掌迟疑但又坚定地放在我的脑后。
“不要躲……”
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随着他浓郁的呼吸,以耳语般细小的音量,带着命令式的霸道,传递到我的嘴里。
就像所有蹩脚的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关键时刻,电话响了——我突然发现其实那些电视剧并没有那么蹩脚,它们真实地再现了我们荒谬的人生。
我对着咖啡机上的镜子整理着自己仿佛被雷轰炸过的头发,然后用力深呼吸,让自己脸上仿佛草原英雄小姐妹一样的潮红尽快退去,与此同时,崇光坐在我身后,我从镜子里也能看见他一脸忍俊不禁的坏笑。
我赶紧丢下他,跑去开会,走出房间的时候,他仿佛咖啡般醇香的磁性声音在我身后黏着我:“下班后我在楼下等你,别忘了。”
我端着满满一壶咖啡,走进会议室。
大部分的人都坐下来,只是宫洺还没有来,顾里和顾源两个人沉默地坐在会议桌尽头的两个相对的位置。
他们俩都低头拿着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看起来格外默契。
他们两个都没有理我,当然,我也不会理他们。
我脸上还扛着两扇他们摔紧的大门。
我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上了咖啡,然后坐在我自己的位子上,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我看了看会议桌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会议材料,这多少有点儿不同寻常。
我抬起头,冲Kitty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她耸了耸肩膀,看样子也一无所知。
我抬起头看着顾里,她的妆容依然精致无比,眼线睫毛没有任何的晕染,仿佛和早上离开家门的那一刻一模一样,我看着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或许,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她和我们的不同而已。
我脑海里不断翻涌着这样的想法,如同遇到水的干冰一样,翻腾起无数冷飕飕的白汽,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台放在会议桌边上的冷冻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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