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穿好衣服,拉开格子门时,值夜的裴娘正在穿衣服,她怯生生地说道:“我不慎睡着了,没有侍候好郎君,请郎君责罚。”
薛崇训道:“没关系,你收拾好了拿文房用具到隔壁的房里来。”
这个建筑群有五六间屋子,薛崇训的卧室就在最里面,外面宽大的屋檐下有几道进出其他屋子的房门。
他走出卧房,挑了一间屋便走了进去。
里面有桌椅、胡床、板凳等普通的家具。
等了一会,裴娘便拿着东西小跑过来了,她把笔纸等物摆开,又忙着往砚台里倒了点水,垂着眉说道:“我先为郎君磨墨,再去沏茶,郎君稍等。”
薛崇训看了一眼裴娘有些凌乱的头发,她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梳妆,就慌忙开始自己的工作了,薛崇训便好言道:“不必着急,磨好墨你先去收拾自己吧,我早上不用喝茶。”
“是,郎君。”
裴娘低头应了一声。
薛崇训拿起毛笔,上面的笔豪干燥而蓬松,每次用完奴婢们都会用清水洗净晾干的,所以没蘸墨之前就是这么副模样。
他默然沉思,开始努力回忆电报的构造。
很快裴娘就把墨水磨好了,薛崇训将毛笔伸到砚台中轻轻蘸了一番,然后便在宣纸上画将起来。
相比无线电报,显然有线电报的原理构造更简单,很容易便能把草图勾画出来。
但当他画到电池时,心里就是一堵:电池怎么造?还得先想想弄个发电机。
他的笔锋停在电池图上面,思路就被发电机的想法给岔开了,发电机的构造也很简单,不就是用线圈切割磁场么?于是他的思路又被线圈给吸引了……既然工匠能造出金线,铜线应该也能造,不过成本肯定很高。
无论是电池还是线圈,很常见的东西,此时成了大难题。
薛崇训的脑子变得跟糨糊一样。
“啪!”
他生气地把毛笔丢在桌子上,木桌上顿时被墨水染黑了一团。
正巧裴娘正打水进来,见到薛崇训无故生气,她战战兢兢地问道:“郎君怎么了?”
薛崇训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先洗漱吧。”
裴娘用银白的牙齿轻轻咬开柳条,递到薛崇训的手里,他要用这根柳条刷牙……而它是先从裴娘的嘴里出来的,这不是变相接吻?薛崇训脑子里冒出这种想法时,心里又十分颓丧,觉得自己有点玩物丧志了。
洗漱完之后,他便叫人在一棵树上挂了一个装沙的口袋,然后用布条缠好手对着那个沙袋“噼噼啪啪”
的一顿狠揍,打得沙土飞溅都不解气。
……
待薛崇训起来忙乎了一大早后,红彤彤的朝阳都升起了,李妍儿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收拾好吃完早饭时,已是日上三竿,贵妇的生活是比较轻松的。
她没见到薛崇训,连裴娘也没看见,没人陪她玩耍,无事可做便向北边的听雨湖走去,准备去找她娘。
走到湖边时,柳枝上忽然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把李妍儿吓了一大跳,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绿皮的昆虫。
“该死的坏东西。”
她被吓了很生气,骂了一句,一脚踏了上去,那只倒霉的虫子便被踩扁了。
沿着听雨湖走了一段路,在绿油油的桃树之间有一个小小的别院,便到地儿了。
以前是薛崇训的书房,现在孙氏暂住在这里。
李妍儿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娘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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