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错愕地张了下唇瓣,菊姨却见怪不怪了。
怕南倾弄不明白,她简单地在南倾耳边解释了一下‘局势’:“于声少爷出生后两个月就被家里人送走了,一直在外边长大,哎……总之受了不少的苦,没人教没人管,也走了不少歪路,后来……因为‘犯了错’,坐过牢,出来之后,就被送到国外去了,总之除了老太太……家里其余人跟于声少爷关系都不好。”
岂止是不好。
简直就是恨不得弄死他的那种!
菊姨在贺家待了二十余年,清楚地记得过往的一切,想起贺于声过去所遭受的那些侮辱和苦难,她也忍不住感慨和唏嘘。
南倾心神不安。
隔得很远,她也能看见贺安然红着眼睛的委屈,她仗着父母奶奶都在场,有人撑腰,这会腰杆也挺得很直。
“我想吃个葡萄也得罪你了?你不要这么是非不分,不讲道理吧?”
贺于声轻嗤一声,带着几分讥笑,“跟我讲什么不好,非得讲道理?”
那模样,真是混极了。
贺安然一时之间,被堵得脸色憋红,哑口无言。
是的,在贺于声身上,压根就没有‘理’可言。
他性格强势霸道,手段阴狠凶残,是条狂起来就不管不顾的疯狗!
你跟这样的人讲道理?
贺安然什么都不说了,只是一个劲的哭,哭得梨花带雨,眼泪簌簌地顺着眼角往下掉。
贺正庭一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哭成这样,他胸腔里立马聚集了一股怒火。
再加上最近盛大集团频频在贺氏集团头上‘动土’这事,更是让贺正庭的理智崩濒临塌。
“你个混账!
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贺正庭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一个耳光作势就要往贺于声脸上扇去!
可他那势大力沉的一巴掌,还在半空中,就被人稳稳截住。
贺于声轻飘飘地撩起眼,看着恨不得将他撕碎的男人,仍是笑的又混又痞:“是啊,为什么生了我这么个孽种,你当初怎么不把你那玩意射墙上?”
“你……你!”
贺正庭被气的心口梗塞。
贺于声一甩手,松开了对贺正庭的禁锢,没等贺正庭有下一步的举动,便听到他平静漠然的声音:“这一巴掌落下来之前,先把后果想好了,一巴掌而已,我扛得住,但……你扛不扛得住这一巴掌带来的后果,我就不知道了。”
男人眉眼间窥不出半分情绪。
贺正庭却一双眼赤红。
他在名利场大开大合这么多年,本以为自己站在如今这个高度,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能做到宠辱不惊,云淡风轻。
然而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条被人踩着尾巴的狐狸,被掐住了七寸的蛇。
贺正庭的妻子孟向晚连忙在一旁打着圆场:“家和万事兴,既然都是一家人,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于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家别把气氛闹得这么僵。”
孟向晚一番话看似说的左右逢源,左一句家,右一个家,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字字讽刺贺于声破坏了这个家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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