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看出来,秦家竟这般无耻!
让小女儿来咱家闹腾。”
张山月气哼哼道:“那杨氏还整日说自家是名门之后,原来名门都像他们这般不要脸面的么?
做错了事不知悔过,反倒怪别人不原谅,真是让人开了眼。”
沈昭抱住阿娘胳膊说:“秦家算什么名门?他祖上不过是世家的马奴,后来靠军功才脱了奴籍......”
“你怎么知道?”
张山月转头望向闺女。
沈昭愣了愣,当即撒个谎:“秦翊自己说的。”
张山月信以为真,拉着闺女去灶房。
灶房还蒸着面饼与一大罐豆饭,可不能烧糊了。
做了杂面主食,还得做佐饭小菜,张山月便把屋梁上挂着的咸鱼拿下来两条,与家里种的葵菜与韭菜炖一锅。
一边剁着咸鱼,张山月一边感叹:“当初秦家来提亲时,我与你爹都以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姻缘,秦翊能文能武,品性也说的过去。
在家孝顺母亲与叔叔婶婶,友爱弟弟妹妹,即便他走到外头,对人也是谦和有礼,而且长得也比别的儿郎俊秀,只要你嫁过去,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她撇一眼女儿,幽幽道:“谁能想到,此子竟跟别的女郎勾勾搭搭,还一点不知爱护你,唉!
真应了那句,白璧微瑕、人无完人呐......”
沈昭理着韭菜,没有吭声。
前世她也没认清秦翊的为人。
与他成亲数年,沈昭自认自己已经全力做好秦家儿媳,上孝婆母,下爱护弟妹,还得照顾他们全家饮食起居。
刚回京邑那几年,秦家经常入不敷出,婆母杨氏恨不得吃饭都要计算米粒。
是自己出去倒卖西域物品,将赚到的钱用于日常开支,才让秦家的生活逐渐平稳。
后来秦翊做了刑部侍郎,秦家才正式踏入勋贵圈子。
可那时的自己却成了婆母小姑口中不知礼数的荒蛮女子,配不上秦家门第。
记得那时秦翊对待自己也很冷淡,甚至在她面前直接否认沈家曾帮扶过他。
沈昭也没在意这些事,毕竟自己已经打算跟他和离回西北。
谁知不久易王谋反,被镇压后全家男子被处死,连婴孩都未能幸免。
易王府的女眷则全被充入掖庭为奴。
而身为易王侧妃的薛灵瑶却查出有孕,被押往廷尉狱落胎。
沈昭万万没想到,秦翊会疯狂到那种地步,竟将妻子迷晕送进牢狱,替代薛灵瑶受刑,期间还让人割了她的舌头,以防她在牢狱里胡言乱语。
只因自己也恰好怀了身孕,加上模样与薛灵瑶相似,她便成了无可挑剔的替罪羊。
可落胎后她依然没被放出狱,反而像牲口一般被人挑断脚筋,抛弃在黑暗恶臭的地牢里。
一想起此事,强烈恨意涌向心头,她恨不得马上杀了那对狗男女。
记得被关进地牢期间,那秦翊竟还带着薛灵瑶去看她,隔着栅栏假惺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而那时的自己连爬起来啐他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两人演戏。
那薛灵瑶还笑眯眯对自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儿子,在秦府养得白白净净,婆母与秦翊都很喜欢。
思及此,沈昭深吸一口气,缓缓平息心中怒火。
若非理智尚存,她真想提刀赶去秦家劈死那个畜生。
嗯,报仇之事不急,需得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眼下最重要的,是改变长兄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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