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表妹是说了她回去后一定会回来,可如果她不回来了呢?或者她没有办法回来了呢?他又该怎么办?现在对她越来越依恋,半分钟不见就转着小脑袋瓜到处找她的孩子又怎么办?
当初先斩后奏把弗兰妮小姐请来,除了为了给表妹减轻负担,不就是害怕她一去不回惹孩子们伤心,才特意请来转移孩子注意的吗?
这样的自我诘问经常在柯林斯心头回荡,时时让他冷汗涔涔,心凉的彷佛泡进了冰水里。
至亲至疏是夫妻,柯林斯夫妇就在这样看似亲近实则克制的情绪中迎来了圣诞节。
圣诞节的这天早上外面大雪飘飞,银装素裹。
玛丽推开了窗户,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往外看,清新透凉的空气让她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肺部都为此沾染上了丝丝凉意。
这一口冰凉清新的空气也彷佛扫去了玛丽心头的郁气,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她伸了个懒腰,丽塔进来服侍她穿衣。
一切打理妥当后,她去了婴儿房。
这儿也燃了壁炉,房内的热烘烘的,玛丽饶有兴致地把伊丽莎白刚寄过来的两顶圣诞帽戴在了两个小家伙头上,拿过旁边的画笔勾勒出一个小婴儿的形状,兴高采烈地涂涂抹抹起来——她可是答应了要把两小目前的样子分别画给贝内特夫妇和几个姐妹看呢。
柯林斯进来的时候,玛丽已经把小艾伦画出来了。
Q版的小婴儿裹在小毯子里,一只圆滚滚的小肥腿从毯子里踹了出来,五个小趾头因为寒冷蜷缩成一团。
凑过来看小像的柯林斯瞟了眼儿子腿上红绿相间的圣诞袜又瞅了眼画中小人光秃秃的脚丫不由一乐,“表妹,你这画可真古怪,明明瞧着只是粗粗几笔,怎么就这么形象呢?”
“这是我原来世界的一种画法,我也只会这个,”
玛丽饶有兴致地在在儿子蜷得紧紧的小趾头上画小指甲,一枚蓝宝石耳坠在她发丝间若隐若现——这是丈夫今年送她的圣诞礼物。
“很可*对不对?”
“非常可*,表妹画好后我就拿去找专门的裱糊匠处理一下,到时候挂到孩子们房间里。”
玛丽嘴角一抽,“表哥,你可太抬举我了,”
画完哥哥画妹妹的她连声拒绝,“我画这些不过是为了寄过去给爸爸妈妈他们看看,如果表哥真的有心的话,就请个画家来给我们画全家福吧——那才是一个漫长的工程呢。”
这时候除了贵族想要一幅大的肖像画可真不容易。
“附近可没什么好的画家,需要好好访访。”
柯林斯听到这话也是大为意动,就算表妹真的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去了,他也能够看看画像思念对方。
“那你可得抓紧办,”
玛丽对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可是十分怨念的,“孩子可是一天一个样,如果不是嫌麻烦,我都想每年来一张呢。”
“每年?”
柯林斯声线有些不稳。
“是啊,每年,”
玛丽眉眼弯弯,“表哥想啊,等我们老了,看着年轻的自己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
她双眸微闭,彷佛在遐想未来,“那和留住时光有什么区别?”
等我们老了,看着年轻的自己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那和留住时光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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