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它家那只小白猫跟了谁跑到哪里去了,回想起来,琬宜只觉好像许久没见过它。
看看身边谢安,她莫名觉得阿黄有些可怜,走过去挠挠它下巴,收获一道湿润的舔舐。
手背上晶亮一条,凑鼻端闻闻,还带些腥气,琬宜笑着戳它脑门一下,“这么嫌人烦呢你……”
没玩闹几下,后面就传来谢安不耐烦声音,“多大人了都,还天天腻着只破猫,丢不丢人?”
琬宜回头,谢安正扬着下巴看她,眉心拢起,一只胳膊搭在后面被跺上,“去,把架子上那本书给我拿过来。”
“……”
琬宜站起身,掸掸裙摆上尘土,没说话。
谢安啧一声,“耍性子?”
他眉毛一竖,故意装出副凶样子,“别以为有了孩子就敢跟自己男人猖狂,敢上房揭瓦,照样收拾你,听见了吗?”
琬宜没说话,慢吞吞挪着步子到架上取了他指的那本书,又到炕沿,抿着唇看他。
谢安快要绷不住笑,强撑着凶恶表情,挑着眉道,“瞧什么呢?赶紧给爷呈上来啊。”
琬宜恨得牙痒痒,逆着烛光神情不明,好半天才轻轻说一句,“你都那样了,还敢和我横呢?”
谢安觉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味,心头一颤,赶紧换了表情,想哄几句,刚没开口,就被对面姑娘一本书拍到脸上。
书页皱了,扑啦啦掉在他腿上,谢安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琬宜摔门出去,砰一声震天响。
谢安活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把东西摔他脸上,那人却又金贵着,骂不得说不得,只得忍着。
他揉揉鼻梁,不觉得恼火,反倒想笑,“以前哪里想过,老子也能有这么贱骨头的一天……”
今天难得暖和天气,杨氏没那么早睡,带着谢暨一起在厨房里火烤栗子吃。
琬宜跟着去凑热闹,家长里短聊几句天,时间很快过去。
期间说起赛满,都有些想念,似是自战争开始,便就没再见过她。
只零碎收过她几封简短信件,说是在照顾阿塔,没时间过来,又问起谢安好不好,还说自己有份要送给他们的礼物。
最后剩了四个栗子,杨氏放手里掂一掂,看向琬宜,“给谢安带回去?”
想起刚才他那副样子,琬宜哼一声,“不给他。”
杨氏笑,自己和谢暨一人一个,剩下俩给她,“那咱们吃。”
琬宜抿着唇剥一个,左思右想,到底还是不忍心太晾着屋里那个嫌人精,偷摸摸藏手心里,想着待会心情好了,就给他吃。
过一会,夜又深一些,杨氏拍拍手站起来,轰着两人各回各屋。
道了别,琬宜拿帕子擦一擦嘴,又跑架子里包一小包茶叶,这才回去。
本来心情大好,但刚进门,就闻着了一股子怪味。
谢安正翘着腿看书,见她蹙眉站在门口,懒散地舔舔手指翻一页,不紧不慢道,“别瞧了,是你家那蠢猫尾巴叫火给燎了,快去看看吧,再迟,怕就秃了。”
闻言,琬宜心里咯噔一下,忙放下茶叶跑过去看,果真都冒了烟。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又气阿黄又气谢安,忍不下去,冲着大猫的肥硕屁股拍两下,又转头去骂炕上那不管事的男人。
握着手里栗子,琬宜瞪着眼睛,嘭一声摔地上,正好砸着阿黄脑门。
它被揍怕了,吭都不敢吭一声,撅着屁股趴地上。
谢安毛儿倒是挺顺,安静听着,连句话都不反驳,等她累了停下来,便就拍拍身边的炕,“孩儿他娘,过来歇歇,他爹知道错了。”
琬宜被他弄得没脾气,又气哼哼扫他一眼,便也就不再计较那事,转身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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