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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枭怎会不明白,母亲这么说还忌惮着他和子裳性命相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都是屁话!
子裳舍了身家,舍了祭司之位,破釜沉舟的跟了他,若是他有一丝……子裳怎么舍得第他出手,权枭挑眉一笑,那是他的宝贝疙瘩,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也不舍得他委屈一分一毫,权枭笑笑,握住闵青鸾的手,“儿子不说,母亲以后只看便是。”
此时已过了寅时,权枭行完大礼坐上皇撵,绕皇宫四门一圈走进乾清宫,而楼子裳端坐,等待已久。
楼子裳看着权枭从皇撵而下,晨光微熙,他步步而来,蓦地笑了,他们千苦万难,相互扶持,终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此生有幸,涅槃重生,天恩眷顾,得权枭倾心至此,楼子裳缓缓伸出手,礼官唱和,权枭勾唇一笑,拉着同乘皇撵。
众人一愣,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说来这是不合规矩的,就权枭亲迎楼子裳这事儿就不合规矩,帝大婚,皇帝自是在宫里等着,皇后被凤撵抬进宫,行大礼,就没见过皇上亲迎的,但凤君本是头一份,皇帝要怎么做,自是由不得他们来说。
楼子裳没有母家,权枭带着他从午门而出,御林军开路,浩浩荡荡,皇撵一路游转,皇城四大门,兰花遍布。
午门既出,春剑摇曳生姿,香味浓纯,阳光下耀目妖艳,不是复色就是纯黑,闪了楼子裳的眼,他撑不住眼眶微红,扭头哑声道,“这么多……什么时候准备的?”
权枭凑过去在他面上亲亲,抵着他的额头失笑,“感动么?三年前就准备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其实不问楼子裳也知道,闭闭眼,将权枭抱的死紧,百里植兰……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他无意中对权枭说,皇城兰花品种少,有些西南能养的京城不能养,可惜了……不过是随口一说……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
权枭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在他红通通的眼睛上亲亲,“听话。”
楼子裳咬牙点头,将泪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灿然一笑,嘟囔道,“才不哭。”
他声音明显有些哽咽。
楼子裳一路看着,神武门一路尽是红毯铺开,墨兰如海,这个季节……他深吸口气,死死握住权枭的手,西华门寒兰叶姿幽曵潇洒,东华门建兰健壮挺拔,一路而过,楼子裳和权枭十指交握,皇撵到了高台之下,权枭大步而下,而后扭身,握住他的手,将楼子裳带了下来。
青衣台,皇家成婚祭祖都要来的地方。
两人并肩而立,对视间天地似乎荡然无存,礼官唱和,楼子裳举目而望,他曾经在这里立下重誓,痛苦难言,权枭曾在他耳边一诺千金,而高台之上,摇曳生姿的正是——
黑白并蒂莲。
“你!”
楼子裳定定的看着权枭,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胸中激荡,有什么东西锲而不舍汹涌而来却又被无法言说,权枭挑眉一笑,“相公怎么了?别慌,有我呢。”
他明知故问,楼子裳恨恨瞪他一眼,忍不住满眼都是笑意,权枭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唏嘘道,“你笑笑,我做什么都值了。”
楼子裳面红耳赤,心里又吃了蜜一般,笑的更开。
大婚本是大喜之日,帝后自是要端庄的,然楼子裳和权枭笑的几乎迷了众人的眼,白玉阶,阶阶而上,两人双手紧握,一步一步,似踏在心上,权枭忽然道,“子裳,你登位那日,我看着你……形影单只,我就想着,以后定不要你一个人登这青衣台。”
楼子裳心中为涩,扭头认真道,“我也不想……那是最后一次。”
权枭轻笑,继而轻声道,“傻东西,继续走,别不动啊。”
楼子裳一愣,登时面红耳赤,他竟是看着权枭忘了继续向上走,还好权枭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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