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瑨动作一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许茹娘倒很是惊喜,“父亲来了?”
她把其他的话都先咽了下去,对解瑨道:“父亲亲自上门,定是有什么要事,夫君快去拜见父亲吧。”
……
解瑨进门,垂首朝主座的中年男人行礼,“见过岳父。”
“总算是见到解大人了,”
许正儒开口却是阴阳怪气的嘲讽,“我哪里当得起你一声‘岳父’?”
他几次叫解瑨上门议事,都被解瑨找各种理由推拒,不得不亲自上门找人,许正儒已经攒了一肚子不满,“想要见你,还得我亲自走一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岳父吗?”
简直是目无尊长,岂有此理!
解瑨被这样指控,却依旧神色不变,只平静道:“岳父严重了。”
许正儒被他这样的神态气得一噎,刚要斥些什么,解瑨却看了许正儒一眼,先开口道:“岳父有事要说?”
听他问起,许正儒也只好咽下怒气,说起正事,“我之前同你说的上书请立大殿下为太子一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解瑨心中有所预料,他抬起眼道:“我已经说过几次,岳父不该妄议立储,这不是我等可以参与的事。”
“什么叫妄议?”
许正儒十分不满,“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立储乃是国之大事,我等身为臣子,自然要为皇上分忧!”
解瑨只是摇了摇头,“皇上春秋鼎盛,还不到立储的时候。”
大皇子与雄安侯府近来行事愈发张扬,俨然已经将储位视为囊中之物,解瑨却对此持保留态度。
皇上可还从未表态。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许正儒却不觉得如此,若不是皇上默许,大皇子等人又如何会这般行事?
更何况储君不定,社稷不稳,他这是在行臣子本分!
“怎么能说不到时候?”
许正儒苦口婆心,“立定储君,稳定国本,人心才能有所归依。
中宫无子,无嫡则立长,如今大殿下已经有了嫡子,后继有人,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说到后来,他语气隐隐带了质问,“这时还不立储,是要等到诸皇子长成后互相厮杀不成?”
后头的话可不该说,解瑨皱起眉头,“岳父慎言!”
他神色冷漠,气势摄人,许正儒一时被镇住,竟没能说出话来。
发觉自己在一个小辈面前丢了颜面,许正儒回过神后,不由涨红了脸,“你在同谁说话!”
解瑨一顿,垂下眼帘,“小婿失礼。”
他语气淡淡,“岳父不必再说,我不会上折的,您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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