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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桐见他落泪,自己心里头也难受得很,只笑着安慰道:“都没事了,过些日子就能好的,就怕日后留了疤,徐大哥不喜欢。”
徐渭立马捂住她的嘴,正色回道:“你莫要胡思乱想,我是那种人吗?说起伤口,我身上岂不是更多,你都没有嫌弃我,我又怎会负你。
你放心,你身上这些伤,我都会加倍替你讨回来。”
幼桐闻言,眉目间闪过一丝异色,垂下眼帘,小声问道:“你可查到是谁做的?”
徐渭不安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心她受不住,但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是白灵。
她原本被沈三送去城外别庄,后来别庄被鸡公寨的土匪打劫,她便被劫到山上,嫁给了山寨的大当家。”
幼桐虽说早料到是她了,可而今听到却还是有些受不住,有些想哭,可却又无奈地笑起来,摇头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哪里对不住她,闹得她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如果当初没有拦着她嫁给童三爷做妾室,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你别多想了,”
徐渭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柔声安慰道:“而今我还没有动她,只等找到你之后再灭了鸡公寨,到时候把她带回来,你直接问她就是。”
幼桐却摇头,苦笑,“我怕我对着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虽说不至于拿她当姐妹,也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只是,回头想想,她而今落得这么个结局,我也多少有些责任。
当初我见她跟沈三在一起,只当她背叛了我,一时冲动,难免使了些手段坏了她跟沈三的好事。
想来她就是为了此事将我恨之入骨。”
徐渭见她一脸黯然,生怕她钻了牛角尖弄得自己难受,赶紧道:“你别胡思乱想,便是你不做什么,白灵也断进不了沈家门。
沈家那样的世家大族,便只纳个妾也是讲究得很,白灵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她自己行为不检,三番两次地闹出些话题弄得满城风雨,不外乎想逼迫沈三纳她为妾,沈家长辈虽没说什么,可心里有数,怎会容得下她进门。
你以为沈三为什么后来要将她送出城?不是沈家老爷子就是大公子下的令。”
幼桐晓得他说得有道理,只是白灵到底跟了她这么多年,到最后竟闹成这样的局面,她到底意难平。
徐渭也晓得她的心思,又劝道:“白灵变成现在这样不怨你,要说谁的责任大,那也是沈三。
当初骗人潜进田庄的人是他,哄骗白灵引得她芳心暗许的是他,带她来京城的是她,到最后将她送走致使她落入土匪手里的人也是他。
只不过,白灵被感情所蒙蔽,内心不欲将沈三当做敌人,这才转而怪罪于你。
说起来,她才真正地可悲又可笑。”
她明明知道导致自己悲剧的不是别人,可偏偏不肯承认,还故意将这所有的一切都转嫁在幼桐身上,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解脱。
说到白灵,二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徐渭不愿幼桐再难受,赶紧转移话题。
幼桐则想起吴家小侯爷的事来,问他是否找上过徐家。
徐渭却顾左右而言它,不肯正面回话。
幼桐哪里看不出异样,心中愈加的沉重起来,小声问道:“他做了什么?”
徐渭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微微地笑,抚了抚她的脸,柔声道:“我辞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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