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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低声道:“最近京城外一直有些不太平,别庄的林庄头没留意,结果就遭了劫,白姑娘就是那次被鸡公寨的土匪给掳走的。
林庄头怕三爷您责罚,私底下带了人去鸡公寨要人,谁晓得那二当家的说,那大当家的已经娶了白姑娘做压寨夫人。
林庄头不敢再回来,第二天就卷了些银子逃走了,这两日别庄才有人报上来。”
“该死!”
沈三狠狠地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壶被子哐当作响。
那随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屏气凝神地躬身站着,生怕他把气出在自己身上。
“罢了,就随她去吧。”
沈三将脑子里最后一点白灵的影像抹去,摇头道:“我就算把她带回来,她这辈子也只能在别庄里住着。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在鸡公寨自在。”
说罢,又朝那随从道:“此事便到此为止,别庄那边,另换个人主持就是。
林庄头不可留,吩咐下去,一旦找到人,就地处决。”
随从赶紧应了,行过礼后,匆匆离去。
沈三一个人在屋里静静地坐了半晌,直到外头一片漆黑了,这才缓缓站起身。
崔家别院
文清被关在院子里已经有两天了,哭也哭过,闹也闹过,三爷始终不为所动。
蒋姨娘在院子里跪了一整天,苦苦哀求他不要将文清嫁往益州,三爷不仅不应,反而将她痛骂了一场,说她不会教养女儿,要不,文清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闹出这么多事来。
最后,还让人把蒋姨娘给软禁了起来,根本不让她跟文清照面。
文清在屋里不吃不喝地哭了两天,除了外头送饭的小丫鬟外,根本就没瞧见旁人,心里也清楚这次三爷是来了真的,这才开始着慌,一个劲地要见三爷,说自己是冤枉的,又说九小姐是人假冒的云云。
可不说三爷,就连送饭的丫鬟也不信,还一脸郑重地劝说道:“八小姐,我看您还是省省力气吧,三爷这回是动了真气,连蒋姨娘都被关起来了,还应了婚事,年前就要将您嫁去益州了呢。
您再这么闹下去,怕是连益州的婚事也要黄了,到时候,还指不定嫁到什么穷乡僻远的地方去。”
那日事发后,文清立马就被崔维远给禁了足,三爷将她领回来后就立刻送到这院子软禁起来,根本不晓得自己被定亲的事儿,这回猛地听说此事,脸都吓白了,连哭了忘了哭,发了半天呆,这才猛地醒转,扑在窗口大吵大闹,非要见三爷一面。
到了晚上,文清的嗓子就有些哑,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她心里头渐渐有了底,怕是这回连三爷也保不住她,一时又气又恼,对幼桐更是恨之入骨。
躺在地上想了半天,这才终于想起一事来,咬咬牙,褪下腕上的镯子,等那丫鬟过来送饭的时候从门下塞过去,低声道:“你帮我去报个信,回头我另有重赏。”
那丫鬟面露犹豫之色,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地上那支晶莹剔透的镯子,她在崔家做了许多年的下人,多少有些眼力,这一支镯子,怕是抵得上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开支了……
第二日中午,那丫鬟鬼鬼祟祟地往门缝里塞了封信。
到了晚上,文清就主动认了错,哭着说自己被人蒙骗,求三爷责罚,对于益州的婚事,她也没有再抗拒。
三爷心里头到底还是有这个女儿的,见她认了错,自然不欲再责罚她,只叮嘱下人好生看管,这些日子不再让她出门。
文清也甚是乖巧,整天在房里绣花写字,一副认命待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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