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二少一边听人八卦,一边俯下身,漂亮的手指撑着细长的球杆,眼神专注又笃定,身体从脖颈到脊梁,绷出优美充满力感的弧度——啪,红色的球被迅疾击出,被打中的7号球唰地掉进球洞。
有人吹了声口哨。
源二少懒懒地起身,沿着球桌悠悠地闲走,寻找最佳击球位置。
“哎,源。”
长谷川健司用手肘撞了撞二少,满脸暧昧揶揄地示意他往门口看。
源二少抬了下眼睛——站在门口的正是他前段时间打得火热的成川商社社长的私生子——成川雅。
成川雅的长相随了他那陪酒女的母亲,非常艳,尤其是眼角下的泪痣,比之一般女性更添妩媚。
或许是长相的缘故,加上母亲的身份地位,自己不光彩的私生子的身份,成川雅的脾气很暴躁,极度的高傲和强烈的自卑交织,源二少当初还真花了不少心思将他拐上床。
“源。”
成川雅走近,脸上挂着有点儿讨好的笑。
源二少看了他一眼,继续打自己的球,结果,刚才的球感似乎不见了,本来应该进洞的球却反弹了回来。
长谷川健司拍了下的肩,“啧,二少美人在侧,心猿意马啊,看来今天你注定要输给我了。”
源二少无所谓地挑了下眉,游戏而已,他一向不在乎。
自顾自地坐到一边喝酒。
成川雅跟过来坐到他边上,“源,最近很忙吗?从法国回来后都没有打电话给我。”
源二少喝了口威士忌,然后将目光放到身边的男孩儿身上,“雅,你明白的。”
男孩儿的脸已经阴沉下来了,“你什么意思?”
没有电话其实已经是一种信息,可有些人就是不懂。
或者说不是不懂,是不愿懂。
源朝光这种人,你奢望他的真心是最无望的事,这种连他自己都不懂的东西又怎么能给你?
“意思就是——gameover,understand,boy?”
旁边的伊集院唯恐天下不乱地接茬。
男孩儿没理旁人,只是眼睛死死盯着源二少,非得从他嘴里证实不可。
源二少呢,就是不开口,也不看他。
这样的表现,已经说明了问题,男孩儿的脸渐渐苍白起来。
长谷川健司已经清盘了,往旁边潇洒地一立,朝源二少抬了下下巴。
源二少一口喝尽杯中的威士忌,站起来,准备去接拿自己的球杆,但是,身边的男孩儿比他快一步拿过了球杆,下一秒,球杆狠狠地挥向壁灯——
哗啦啦一声,精致的水晶壁灯碎得彻底,掉了一地,而木头球杆也断成了两截。
全场的人的吓了一大跳,停下了各自手里的活动和讲话的声音,惊疑不定地望着出事地。
愣了好一会儿的长谷川健司吹了声口哨,二少的没有皱起来。
成川雅硬生生地逼红了眼睛,将那半截球杆指向源二少,嘶哑着嗓音开口,“源朝光,你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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