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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这副憨厚的皮囊,想到003夜以继日为此做的调整,想到阿水坐在他肩膀上和003吵嘴的样子,他的心再一次痛了起来,像被握在一只女人纤长的手里,反反复复揉捏着,钝痛持续不断,偶尔又被女人尖锐的指甲戳着,钝痛变刺痛,连带着胃,也绞着疼起来。
堵在鼻子上的布条早已遗落,腥臭的气味闻久了,也好像没有那么恶心了,珍爱的东西总是失去,什么都留不住,所以生命走到最后,都变得麻木了,和僵死的树没有分别。
哭得太久了,不有头昏眼花的,上方密不透风的黑里,有水波纹似的涟漪一圈圈荡开,好像有一尾鱼正自由自在的游着,起初他以为是幻觉,闭上眼睛再睁开后,他看见那涟漪中,有一盏明亮的,清晰的灯。
和那天他在林子里追逐的光一模一样。
那光和圆形物质灰颓的光不同,洋溢着一种春色中的生机勃勃,把周围的黑都染成了灰,蒙着层淡淡的乳白色光晕。
忽然的,那光抖动了两下,它像一只飞鸟一样,俯身冲到不有眼前,柔和的光芒在他晦暗的眼珠中铺陈开来,随后荡到整张脸上,使他的面容光彩熠熠的,然后它凌空起飞,朝前方那团巨大的,模糊的影子飞去。
光所过之处,把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
黑漆漆的上空逐渐褪色,像罩了一层白纱布似的,氤氲着层茫茫的绿雾,圆形物质的光芒也变得锐利,像针尖儿一样凝聚起微小的火苗,洞的温度开始升高,湿冷的水汽黏上皮肤,仿佛蛇缠在身上一样。
不有打了个冷颤,蓦地坐起身,他双眼发直,目光始终跟随在光的后面,那光和走快了的伙伴似的,忽然顿了下,转身等在原地。
不有一只手杵在地面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茫茫然跟了上去。
那光似乎在照顾不有残破不堪的身体,飞得特别慢,洞内和大草原上的冰天雪地一样,前后左右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看多了实在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不有的汗流了一层又一层,眼睛刺刺的疼,是汗水落进去的缘故,身上的关节与肌肉似乎要分家,各有各的疼法,但是他却不敢停下,像那天晚上一样,无缘无故的,就是想追随那束光。
模糊的黑影逐渐显出轮廓,流畅的外形让不有忍不住惊呼一声,他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内心却在不断否定这呼之欲出的想法。
光突然停了下来,不有也倏地定在原地,从四面八方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时大时小,像一阵阵风似的,前方视野完全被巨物堵住,水波纹一样的涟漪开始在那巨物身上荡开来。
突然,那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巨物飞去,不有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它飞到巨物表面最显眼的标志处,明晃晃地照着它半晌,确保不有看清后,融进了巨物中。
不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物狠狠捶了一下似的,刺痛过后就是经久不歇的钝痛,酥麻的感觉从脊骨一路爬到颈椎,朝耳朵和面部蔓延开来,胃里在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如海潮似的,一浪高过一浪,马上要将他湮灭。
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马上就要窒息了。
光消失后,整个洞又重新隐于幽暗,被照亮的SE星飞船标志昙花一现,眨眼间又被无垠的黑暗吞噬,腐败的气味卷土重来,圆形物质的光朦朦的,像是黑暗吞掉整片天空时的漏网之鱼,不有干呕了两声,但没吐出什么东西,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干涩的嘴唇起了一层皮,像钝刀子一样磨得他直发痒,他手撑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向前方望去,圆形物质的光越远越小,就像他的身影一样,与黑暗严丝合缝。
忽然的,那模糊的,小小的黑影抖了抖,仿佛一潭死水中落进了一片叶子,连静谧的空气都被它扭曲了,洋起一种荡气回肠的气势,那黑影的轮廓逐渐清晰,不有铁着一张脸,正大踏步朝飞船上走去。
大门检测到是他后自动开启,灯光大亮,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飞船上静悄悄的,好像他走进的不是舱室,而是真空。
太过幽静的环境容易让幻觉疯狂生长,他的心跳不知不觉间越跳越快,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亮晶晶的,在雪白的灯下一晃,像是罩了层霜似的。
不有的手抵在眉上,汗水被截断,沿着拱起的手背向两边流去,他还算端正的眼睛藏在阴影里,正半开半合地适应着光线,空气里似乎有呼呼声,好像微风穿过孔洞似的,微不可闻,他闭上眼侧耳仔细听了听,才发现那声音绵长均匀,像一个人,近在他耳边。
不有从后脖颈到尾椎骨当即就僵硬了,肌肉像风干在骨头上的腊肠似的,硬的简直需要一把刀才能劈开,一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珠瞪着地面,滴溜溜转着,挡在眼上的手却仿佛被胶水黏上了,始终不敢放下。
那人踱着步子,走到不有跟前,他一双白鞋反着光,像是白花花的刀子一样,扎进不有眼中,“既然已经发现我了,何必还装作没发现的样子?”
不有像个被注入思想的木偶一样,大脑混乱无序的运转着,身子却僵着动弹不得,鼻尖和额头上冒出黄豆粒似的汗珠,颗粒分明。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荡到不有耳边,无异于惊雷,把他从里到外劈成了焦土,那声音,他太熟悉了。
是他从小听到大的,族里长老的声音。
他们部族古老且长寿,时至今日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但长老的声音却像钢印一样,烙印在他记忆里。
长老的声音尖细锐利,带着金属互相刮擦的生涩感,因为年迈,说话时又总是带着咕噜咕噜声,好像上不来气儿一样。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对着不有一遍遍讲述部族古老的传说和历史,尽管它们经过宇宙的变迁早已面目全飞,他却固执己见,将此视为圭臬。
午夜梦回,模糊的画面里,长老的声音仿佛噪音一样,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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