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里当然很热闹,孙二兴媳妇儿哭天抹泪儿的,又气又恨直想打人。
又怕这死鬼真一气儿死了,一边忙着让人请大夫去。
一边又觉得这事得有个说法,慌慌的着人给外出未归的大伯子送信儿去……
其实也没有折腾太久,那两位自己个儿就醒了。
但是对于为什么会躺在西排房门口去,两人一同沉默了。
孙二兴印象中他是去偷人不成被摔出门去的,他知道那屋里不是什么女人,自然是那贵客邓公子。
那人功夫那么高,他这么一个壮实的身材,在人家手下跟摔个馒头似的,就那么随意一举腰就从门口摔出来了。
并且也一定使了别的手段,让他连喊都喊不出声来。
孙二兴既惊且惧,他哪里敢说出自己为什么跑到哪儿去了?被老婆打那都太轻生了,若那邓公子真恼起来,知道他把人家当女人要去采花,只怕真会掐死他吧?
于是孙二兴任凭老婆左右开弓的打,狼狈地躲避着,只嚅嚅说自己可能梦游了吧?反正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孙娘子呢,她又如何说自己是知道内情去偷看小叔偷人的?那弟媳妇那么泼,打男人随手就来,若是她,哼,不抓烂她的脸绝不会罢休。
她也不说。
一口咬定自己可能撞鬼了。
反正那李婶子不是嚷嚷着以为他们是鬼吗,那就鬼吧,大家都撞上了。
于是她便说她不过起个夜,竟然莫名走到那个地方去了,这么熟的地方竟然迷了路走不回来,然后转着转着就人事不知了。
毕意天下着大雪,这般说话那也得有脚印佐证才行。
偏偏谁的脚印都很单纯,从院里出去,然后一路到了人家门前,然后,趴卧在一起……
可若真说两人专门跑到那儿去做什么也不相。
孙老大不在家呢,两人有意不会跑老大院里去么,干脆去那雪地里呀。
可若不是两人有勾联又是什么呢?
反正事情说不清楚,吵闹是少不了的。
孙大兴也已经得信儿赶了回来,两兄弟四口子关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
其实孙大兴弄清楚事情前后后,心里有个想法。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婆娘对那邓公子起了歹心思,然后勾引自己兄弟去图谋人家钱财什么的,然后被人家给收拾了。
那邓公子是什么样人物,孙大兴一见就看出来了。
自家二少爷发火时挺严厉,但和颜悦色时还基本上算是个挺和善温润的公子。
但这位邓公子不是。
他脸上明明不喜不怒,但却让人感到隐隐的威压。
那通身的凛凛气势,绝对是经过了血雨腥风才磨砺得出来的。
孙大兴给这位邓公子的定位就是:大官儿,实权派,老资格,惹不得。
他一脸惶恐地去询问昨儿夜里发生了何事,结果那腾飞摇头:“昨儿我们公子睡得挺好,不曾听到什么声响。”
竟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孙大兴松了一口气。
肯不肯实话相告都不要紧,只要人家不追究就好啊。
人家不提,自己老婆和兄弟上赶着去招惹人家这件事儿,他自然更不会说破的。
他只能把两人往不正经上去说。
孙大举骂两人,说他们肯定是自己行为太不俭点,走多了夜路自然会撞上鬼。
然后脱了鞋将两个人各抽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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