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格烈的身体强壮有力,是最禁锢的牢房,他誓要将她锁在他的身体里,血融于血,肉融于肉,就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再悲伤和绝望,可以不再用理智去思考,只感受对方存在身体里的每个地方。
他托着张纤的身体,强迫她参与进这种感受,而对于张纤而言,这无异于是对自己的背叛。
他的汗水和她的眼泪交织在一起,两具躯体交缠在一起,仅仅只是躯体而已。
……他站在山的彼端,用悬崖上的花的代替对她的思念,不怕用尽了力气,不怕鲜血淋漓,不怕生死一线,可为什么想要靠近的心,却只能渐行渐远。
想要一起走下去,才发现他们的路不是并肩同行,而是擦肩而过。
好,既然她不愿改变方向,那么让他来,也许有一天,她也会明白,这绝望的……爱……
“我不会让你走的。”
靳格烈温柔抚摸着张纤的脸庞,用拇指揩去她眼角的眼泪,道:“若早知道你你永远无法被打动,我就不该对你还有期望,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你心里想什么了,因为我不会让你离开。”
“我……不会原谅你的……”
张纤泪眼婆娑。
“没关系,谁在乎呢?”
靳格烈自嘲的一笑:“只要你一如既往的,像个美丽的瓷娃娃一样待在我的身边就够了,我还能指望什么呢?”
说着,他从她身上起来披上衣裳,将她扶起,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小心的给她穿上衣裳。
女儿家的衣裳他不太会穿,略有一些笨拙,甚至指尖在她背后划过的时候还有些发抖,但最终他给她收拾妥当,又把自己也整理了一番,然后将她抱到妆台前,用木齿梳给她梳理长发。
“我不会……原谅你的……”
“绝不……”
他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将她抱进墙角摆放的一口大箱子里。
“我并不奢望。”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遗憾的是,恐怕你的未来将不得不和我纠缠在一起了。”
张纤无力的歪在箱子里看着他,看着他将大箱子的盖子合上,侧边的通风孔可以让她不至于窒息,接着她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然后她被抬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她本该很快就能回家了,而他再一次的夺走了她的希望。
……
一幕幕被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仿佛在一瞬间被唤醒,令人窒息,就算是张纤也有不愿意面对的经历。
时过境迁,她可以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梦过无痕,本应该无痕的,可是为什么会有孩子?
“不……”
张纤喃喃道:“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周太医闻言,只觉得昭荣公主的反应十分怪异,突然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月前圣上前往北狄去接昭荣公主,如果这个孩子不是圣上的……周太医不敢想下去,却下意识的抬眼偷偷打量了一下昭荣公主。
张纤毕竟是张纤,她会请来周太医,本身心里也有所准备,因而强作镇定,从惊魂不定中回复过来,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一个月后的封后大典不能出任何状况,本宫不希望这段时间有任何的闲言闲语,本宫要清清白白的当皇后,你懂吗?”
周太医忙道:“微臣明白。”
当朝国母不愿引人垢齿,留下未婚先孕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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