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钱未带足的寒门书生见状,忙不迭地让人去借钱赶紧将剩下的数册都买下来,免得这两个财大气粗的少年郎什么也不给他们留下。
将表礼都购置完后,李遐玉与李丹薇并未在凉州城过多停留,便回了姑臧县。
两人在别院中歇息一天,到了相约的日子,李丹薇便独自去了姑臧房拜访。
而李遐玉却带着一群女兵去了附近射猎游玩。
都督府部曲见自家小娘子安安分分,折冲都尉家小娘子却张扬得很,心中也颇为复杂。
初冬时节,猎物尚算得上丰美,李遐玉猎了几头滩羊便作罢了。
带着属下的女兵们出来,也不过是为了适应寒冬的天候,以及练一练箭法而已。
别院虽大,但并无演武之处,不能奔马亦不能操练。
她也只得将身边的数十人都带出来,顶着寒风听着号令,完成那些枯燥的操练动作。
待都出了一身热汗后,女兵们利落地围了一圈挡风的行障,生火炙滩羊吃。
因带了些御寒的浊酒,她们笑着大口饮酒、大口吃肉,亦是豪气顿生。
借着酒意舞刀者、舞剑者,甚至对战者比比皆是,引来众人的呼喝叫好声。
处在这群女兵当中,李遐玉总会忘记她们都是女子——仔细说来,女子与男子又有何差别?女子便不能大口饮酒、大口吃肉?便不能豪爽勇猛?既然都是兵士,只要足够勇武,是男是女又有何干?
想到此处,她接过属下递来的浊酒,仰首饮尽。
浊酒的滋味并不好,也不容易喝醉,她权当喝酪浆一般,略饮了几杯解渴。
说笑间,不经意瞧见远处白雪皑皑的姑臧山,她略作沉吟:“也不知契苾部如今是否打理妥当,阿兄与大兄随在姑臧夫人身边,又在做些什么。”
她心中很清楚,姑臧夫人绝非寻常女子,有谢琰在也无须担忧她的安危。
只是,干等着契苾部传来消息实在过于被动,并非她的行事风格。
“奴派几人过去瞧瞧?”
安娘笑问,“元娘准备些牛羊,就当作给契苾部过冬所用,顺道带过去便是。”
李遐玉颔首:“契苾部历经叛逃之事,想必元气已经大伤。
且从姑臧县中买牛羊各五百头,都送过去。
问问姑臧夫人或者阿兄这些是否得用,若是不够,再去凉州城购置。
此外,给康郎君传话,令他准备一支贩奴的驼队。”
“贩奴?”
正拿匕首分割炙羊肉的思娘、念娘惊讶地抬起首,不知自家小娘子又想到了什么主意。
李遐玉用匕首插了一块炙羊肉试了试滋味,慢条斯理道:“原先不是想着用先前的法子,跟随康郎君家的商队一同走么?此举到底不好安置那么多人。
光是你们便有一百五十人,再有自家的部曲一百人——什么样的商队能供得起足足二百多护卫?若是分作好几拨,却不便于操练。
我仔细想想,倒不如将你们其中一部分扮作奴婢。
如今奴婢可是值钱得很,如你们这般年纪的女奴,一人便抵得上两头犍牛了。
马贼若是见了,一定忍不住前来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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