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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墙边,舒捡起了地上残破的画册,拍掉上面的土,看到残忍撕裂的痕迹感觉很可惜,书上银饰的照片,插画,都是她喜欢的东西,现在却被粗暴的撕碎了。
撑着额头,展开画册剩下的残页,舒努力想看清上面的字。
她很喜欢这本画册,从昨天子修拿到她面前就喜欢上了。
可刚刚看到他们之间的一番争执,她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再喜欢的东西,变得不再重要,她看,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为了什么,显然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她。
只翻了三两页,画册又被粗鲁的夺过去,腰上是围拢过来的手臂,紧紧圈着她,像是保护,也像是禁锢。
“烫哪了?给我看看!”
他的声音无数倍在耳边放大,额头的疼,渐渐变成一种细密的刺痛,扎着她心里脆弱的角落。
子律的口气软化下来,表情从暴戾回归平静,拉起她的手腕,比刚刚子修握得更用力,阻断她继续走远的意图,却没意识到她脸上复杂的表情。
舒抬头注视着子修离开的方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焦糖玛奇朵(上)————苦涩
舒身上多了几块纱布,梳洗过后,独自坐在浴室里,掀起袖子看看自己的手臂,又望着梳洗台上子律用的剃须刀发怔。
事后,他并没有解释,而是着急检查她的伤,其实被烫到抹些药膏,扭到的手腕按摩一下都能缓解疼痛,但舒心里却觉得有一层更深的疼,是这些外在的东西治愈不了的。
抹好烫伤药,她抬起头望着他,其实是希望子律说些什么化解她的疑虑,但最终他只是不耐得叹口气,闪躲过去。
一下午,他在工作间里无缘无故发了好几次脾气,也因此,她独自在里间坐着,额头上红肿的地方依然不时疼一下,提醒着自己下午的事。
徒弟们打扫了走廊里的狼藉,趁着子律没注意,舒从废料袋里捡出了那一分两半的杂志偷偷带回了家。
如今,杂志和从咖啡店里拿回来的宣传卡片一起藏在卧室的抽屉里,舒只来得及在其中找到一个中文名字——叶枫。
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和他们的争执有没有关系。
听见子律在外面敲门,舒微微调整了面朝的方面,并没准备给他开门,挤出一些跌打药膏在手指上。
上药的时候,她已经在镜子里看过自己肿起的额头,很难看,头发都放下来还是遮挡不住。
眼眶也有些发青,头皮都绷紧了,刚刚她试着洗头发,但伤口表面的刮痕碰到水很难忍,于是就放弃了。
对着镜子里的眼睛,舒喃喃自语,好几次都是同样的意思。
“子修到底是什么人?”
这场打斗之后,她开始关心这个问题,不准备继续依从着子律的意思,仅仅疏远这个男人。
“怎么了?用我帮你吗?”
子律在外面又敲了几下,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里面回答,只好回到卧室里,裹着浴袍往床上一躺,顺手抄起酒杯倒满。
依她的意思,这么闹过一场,本来不想他跟过来过夜,但是他态度很坚决,她越是拒绝越是坚持,最后她也不争了,甩开他的手自己进了浴室。
在自己公寓冲洗完毕又折回来,子律虽然知道自己有些蛮不讲理,但还是不甘心就让她一个人待一晚。
他感觉出来有点小问题没有解决,上药时她看他的眼神古怪,他最后舍不得她被砸成这样,很自责,叹口气,她脸上也黯淡下去,整个下午都安静的过分。
表面上,她坐在工作间里抹抹药,看着学徒们做竹兰梅菊木雕的收尾工作,其实心思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几次推门进去,都看见她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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