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磕在灶台上,差点磕的断气儿。
子清一看,“啊!”
一声,连忙冲过去扶起吴纠,吴纠身体太弱,一来是因为公子哥金贵得很,平时娇气,二来是因为之前齐侯登位,公子纠给气的吐血,气急攻心,这病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如今吴纠养了几日,还是有些乏力盗汗,一碰就倒的样子。
吴纠磕的直皱眉,冷汗涔涔的流下来,子清急的大喊,那膳夫起初以为吴纠装模作样,不过一看,真的打坏了公子也不好,心里有些忐忑无底儿,就梗着脖子说:“恁是麻烦,你,带带他,先从烧火做起!”
那膳夫上士说完,转头甩着袖子就走了,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
子清连忙扶着吴纠,说:“公子,您快坐下来,好点儿没有,我帮你去找医官罢!”
吴纠拉住子清,说:“无需,只是刚才没喘过气来。”
那边被叫到带一带吴纠的人也凑过来,说:“公子坐这里。”
膳房虽然干净,但是难免有油污,吴纠不能坐地上,那个膳夫拉着公子坐在旁边的垛子上,子清说:“公子千金之躯,怎么能坐这个?”
吴纠说:“还什么千金之躯,别说了。”
吴纠坐下来,缓了两口气,这才注意旁边那个带自己的“师傅”
,那师傅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颇为年轻的样子,虽然是一身膳夫的衣服,但是面容俊秀,眉目狭长,隐约透出几分文人气质,眼睛锐利透着神色,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普通的膳夫。
吴纠暗暗打量了他一下,这个时代的能人异士,可都隐藏在各个角落里,就比如说齐侯五杰,大司行公孙隰朋,大司田宁戚,大司马王子成父,大司理宾须无,大谏之官东郭牙,其中两位,可都是藏在民间。
宁戚是齐侯举火授爵,拜为大夫,东郭牙原是宫中的劳力,因为看透齐侯有攻打莒国的心思,被齐侯称为奇人,也是历史上第一个能观察肢体语言的人。
吴纠注意到这个人有些不同,他身上透露着一股不卑不亢的气质,和别的膳夫有天壤之别。
吴纠看向那膳夫,说:“师傅,还未请教师傅高姓大名。”
子清狐疑的看向那个膳夫,他可看不出来这个人像“师傅”
,也就是他家公子客气。
那年轻人笑着说:“公子严重,鄙人粗陋,不敢称公子师傅,公子的师傅,可是管夷吾和召忽这样的不世之材,鄙人只有嘴皮子灵,实在愧不敢当。”
他说着,笑着说:“鄙人在没见到公子之前,常常听旁人赞颂公子聪慧过人,内明剔透……”
子清一听,得意的说:“那自然,我家公子是最聪慧的。”
那年轻人话锋一转,说:“但也听闻先公三公子纠急躁不稳,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不识能人。”
子清瞪大眼睛,说:“你!”
他还没说完话,吴纠则是抬起手来制止子清,看向那膳夫的目光不由更加好奇了,笑着说:“师傅但说无妨。”
那年轻人继续说:“齐侯小白之所以能登位,一方面是因为公子你无大局之眼,管夷吾一箭中带勾,管夷吾当时匆忙没有检查,是他有罪,但公子未入齐国,已先举杯庆贺,拖延时机,是否有罪?”
吴纠看向那人的目光更加钦佩了三分,点头笑着说:“有罪。”
那年轻人又说:“公子以为,齐侯和公子只是比赛行路,谁先入齐谁就为侯?齐侯居幼公子,公子为次长,长幼有序,理应由公子继位,齐侯入齐,是为僭越之罪,然齐侯并未像诸儿和无知一般,被人斩杀于侯座之下,为何?”
吴纠依然彬彬有礼,面带微笑,说:“师傅指教。”
年轻人说:“旁人只知道,管夷吾中带勾,小白诈死,先入齐就做了齐侯,但是却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若没有高子和国子两位监国鼎立之助,齐侯怎敢入齐,怎么敢称侯,恐做诸儿无知第二啊!”
子清听得似懂非懂,子清也只知道这表面的一层,他们晚到了齐国,被拦在城墙外不许进入,但是却不知道年轻人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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