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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个姑娘欢喜的拿着柿饼咬了一口又一口,似乎很喜欢甜食,可看见孙拂便放在了一旁,起身喊了她一声,「大姊。
」
要论孙府的排行,孙拂行二,方才吃柿饼的姑娘孙孅行十二,分家后,孙邈说既然已经自成一家,便不必再按孙府的辈分序齿,照着自家排行就是,所以孙拂成了老大,孙孅行二,华姨娘所出的八岁的十八妹孙筠就成了么妹。
瞧,这多简单明了?
孙孅长得明眸皓齿,娇娇柔柔,一双彷佛会说话的眼睛尤其像极了紫姨娘,遗传了她生母的如花美貌。
她看不惯孙拂的好大喜功,觉得她就是个虚有其表的空心大花瓶,孙拂也觉得这个庶妹心眼小,心机重,言语冲,何况过去的孙拂平时忙着抱二房三房的大腿,哪来的时间理会这两个妹妹。
孙孅和孙筠本该养在嫡母膝下,但是姚氏不想去养姨娘的孩子,两个姨娘都是孙老夫人送的,长辈赐,推都推不了,但是哪个正妻能肚量大到完全不在乎?除非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没了感情,到底意难平。
对姨娘们一碗水端平姚氏做不到,可孩子她作得了主,孩子从谁的肚皮爬岀来,谁去教养,她才不去做那种拆散人家母女的糟心事,万一是养也养不熟的白眼狼,岂不自找罪受,何必?
所以,孙孅和孙筠都是在自家姨娘膝下长大的。
孙拂笑着轻扶了除非在大人面前,否则从不主动喊她大姊的孙孅一把,「二妹无须客气。
」
孙娥像见鬼似的缩回手,「大姊把母亲气得卧床,怎么还好意思来?」
紫姨娘轻巧的说了句孙孅的不是,不咸不淡的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对大姊说话?」
要是以前的孙拂,她准会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但她除了当鬼那段时日,还比孙孅多活一世,便觉得跟一个小姑娘计较没意思。
再说这庶妹除了口舌锋利些,上一世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有什么不能忍的。
「二妹说的是,我便是来给母亲认错的。
」正在孕期最紧要关头的母亲,还要面对她这个女儿的不知廉耻、以死逼嫁,为她操碎了心,她不只不懂事,根本是不孝。
孙孅的表情像是被烫到似的,一副不认识眼前人的模样,「你来给母亲赔罪?」
孙拂没有应她,往前了几步来到姚氏面前,见到姚氏半坐起身,睁着眼看她,秀美绝伦的脸难掩憔悴苍白。
守在房间里的姚氏的大丫头青丝,连忙端来一把绣凳,孙拂却没坐,半跪在床前,握住母亲不是很丰腴的手,看着她温和的表情,一时千头万绪皆涌上心头。
「娘……」她哽咽出声,从来都不是爱哭的人,喊了声娘,眼眶却立即红了一圈。
「嗳,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
见状,紫姨娘拉着孙孅告辞了,出了门,孙拂还能听见孙孅不敢置信的问着紫姨娘——
「姨娘,孙拂这又是在演那一出?」
孙拂没再去听紫姨娘的回应,把头埋进了姚氏的手里,泪如雨下。
她如何能不哭?本以为天人永隔,再也看不到母亲、再也无法赖在她怀抱、汲取母亲才有的温暖,现在母亲就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
都是前世的自己太过不争气,不仅从未在父母面前尽过孝,还累得大房全家覆灭,那时她两个弟弟甚至还未成家,要不是她,他们家何至于……
「傻孩子,怎么哭成这样?」姚氏抬起她的头,细白的手指替孙拂抹去两颊的泪痕。
「有话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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