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些,便是想将从前摊开来与侯爷讲清楚,这个心结总不能一直横亘在那里,侯爷说是与不是?”
齐敬堂来到了正房这边,见屋里灯还亮着,他推开门走进去,见南枝散着发坐在妆奁前,已是要睡下的模样,转过头来瞧见自己,还有些惊讶。
她站起身,将衣襟拢了拢:“以为您要在书房歇的。”
齐敬堂却走得近一些,看着她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羞辱的话,想起那日午后将她压在长案上……想抬手向从前那样,碰碰她微凉的脸颊,然而终究没有,只是看着他对她道:“南枝,对不起。”
南枝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句,抿了抿唇,只问:“您要在这儿歇吗?”
齐敬堂点了头。
直到夜半听到她呼吸平稳起来,齐敬堂才坐到床沿处,抚抚她散乱的发丝。
只是门却突然被敲响。
门外传来圆石的声音,有些急:“侯爷!
边关生变!
陛下让您即刻入宫商议!”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知晓(一更)
齐敬堂自宫里回来的时候,天边已露出些微白。
他先回了书房,换掉了已被雾气浸的冷湿的官服,而后牵挂着南枝,又往正院去了。
他推门的动静很轻,然而南枝还是醒了。
她也几乎是半宿没睡,见他回来便撩开帐子问他:“要打仗了吗?”
齐敬堂提壶给自己灌了口冷茶,闻言安慰道:“这场战事迟早要起,朝廷也早有准备。
所以不必担心。”
南枝却不信他轻描淡写的说辞,皇帝将他半夜叫进了宫,定然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见他闭口不谈,她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和北戎有关,是吗?”
齐敬堂见瞒不住,点头:“北戎回去便和鞑靼结成了联盟,突然袭击北境,边塞告急。
不过也算不上是什么措手不及的事,朝廷早就做了准备。”
“你要出征吗?什么时候?”
南枝语气里多了丝忧虑。
“半个月以后吧。”
他搁下手中的茶盏,“待粮草一备齐,便会出发。”
南枝心里起了愧疚,此事到底因自己而起,若不是他为了自己执意破坏了和亲,即便朝廷和北戎的合约缔结不成,也不会倒戈相向。
她拢起细眉,看向他:“侯爷需要我做什么吗?”
很多,齐敬堂想。
虽然这场战事他早已料到,也有所绸缪,可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
他需要的,是她作为妻子对丈夫出征的担忧和不舍,他需要一个拥抱,一个离别前的拥吻,或是场放纵的、酣畅淋漓的交.缠。
他更想要的,还是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答应永远留下的承诺。
这样即便隔着千山万水,即便遍体鳞伤,他哪舍得不回来。
可是这一切,不该出于她的愧疚和感激,因此只道:“保护好自己,让我无后顾之忧。”
南枝好似被这句话烫了一下,她不敢看他灼然的目光,垂下眼来,他待她的好,她不是瞧不见,可是如今的他对比旧时,总让她有种不真实之感,让她不敢深信,也不敢放下戒备的心来,只含糊道:“那我等您回来,我既答应了做您三年的妻子,便会守好这座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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