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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来赴会,梳的是妇人发髻,有几位县主看在眼里,虽有疑惑,却并不问出口
齐敬堂的位置在对面,更上首一些,大多时候只闷头喝着酒,偶尔说上一两句话,或是往南枝扫上一眼,却又并不多停留。
宴饮至一半,南枝多喝了几盏酒,一时有些微醺,便离了席,寻了空旷处走动。
夜风习习,拂在人面上很是清爽,明月皎洁又圆满,忽闻一声狗吠,南枝惊了下,紧接着便有只黑不溜秋的小狗摇着尾巴跑过来,围着南枝转了几圈,往她鞋尖上轻嗅,似闻到她身上的饭食香味,还想跳起来要扑到她的百褶裙上。
丁香在身后见了,怕它伤着南枝,忙蹲下身要将那狗儿抱起来,孰料刚一瞧清那狗儿的模样,反倒惊呼一声,差点跌坐到地上。
“怎么了?”
南枝忙扶了丁香一把。
丁香却拉着南枝要后退:“县主,这狗儿……”
声音还有些余惊未消的颤。
恰那狗儿扬起头来,皎洁的月光一映,南枝却瞧见那狗儿只有一只耳朵,另半边脸竟像曾是被什么生生劈下血肉来,那只眼睛也是不全的。
南枝觉它可怜,蹲下身将狗儿抱到怀里,抚着它残存的那半边耳,同丁香道:“大概是饿了,你回我位子上挑拣些糕点过来喂它。”
话刚说完,那狗儿却忽地从她怀里蹿出去,紧接着汪汪了两声,摇着尾巴又猛地跳起来,窜到另一人怀里。
南枝看向来人,是个年约而立的男子,一身武人的打扮,高而劲瘦,一身黑衣,却有银线绣着云纹,倒有几分内敛的华贵。
能被请过来参宴的,想来该是品阶不低的官员,南枝便俯了俯身子道:“大人。”
“不知是大人的爱犬,倒是冒犯了。”
封辰抬眼、恰见她步摇微颤,颊光如雪,像是这轻盈的月光所化、有些晃神,待回过神来,垂下眼。
虽也不识,但听闻了婢女那声县主,便也微颔首,抚着那狗儿滑亮的皮道:“县主别理它,它就会这样痴缠着人要吃的。”
“只是旁人见它貌丑,大都远远躲着它,倒是县主心善。”
那狗儿又在他怀中汪汪了两声,似乎不满他说自己貌丑。
南枝却摇摇头:“皮相而已。”
封辰闻言却又抬头打量她一眼,此时却瞧见她梳的是妇人发髻,心中不知怎的微微失落起来。
又想想这些县主他从前都是见过的,想来便是最近才破格封的那位佳宁县主,也是位可怜女子,只是历过困厄,却仍存在善念是很难得的。
他抚了下手中的狗儿:“咱们要走了,同县主告个辞。”
那狗儿却听懂了,忙做拱手状,一时倒十分有趣滑稽,南枝一时被逗得笑出了声,封辰多瞧了她一眼,只是却强压住心中的妄念。
对方已嫁了人,不是他该觊觎的,便点了点头,带着那狗儿走了。
南枝也准备带着丁香回到宴会上,却是恰听见有人在唤自己。
“南枝。”
南枝回头瞧清了那人,却是一愣,竟是周念仪。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花灯
周念仪又走上前几步,待瞧清了南枝的面容,有些惊喜:“南枝,竟真的是你!
我原本瞧着便有些眼熟,不想竟真的是你。”
南枝见她也已是妇人打扮,一派雍容华贵,比起从前也丰腴了些,想来日子过得也是不错。
想起当年自己逃跑时,她已与齐敬堂定下亲事,以为两人早已成婚。
只是自己回到京以来,才渐渐知道这场婚事竟是没成,便也拉过她的手上下打量道:“你如今这是……”
“我如今已嫁与了左都指挥使姜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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