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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利的贝齿往他唇上咬来,他却也不躲,感受着她唇瓣的绵软和牙齿的锋利,那一刻他才觉得是真实的,而不是一场又一场得而复失的梦。
雨水顺着宽大的叶片落下来,钻进人的领子里,潮湿的衣物紧贴在一起。
肆意泼洒的雨水,腥膻而清苦的草木泥土,克制而野蛮的唇齿厮磨。
他的怒火在这场绵长的吻中渐渐平息下来,唇与唇渐渐分开,南枝此时有些绵软地靠在树干上,轻轻地匀着气息,湿透的衣物贴合在身上,将身上的玲珑凸现,雨水淌过白皙的面颊,顺着纤长的脖颈往下滑,淌进她微有些凌乱的衣襟里,自有中娇媚可怜。
齐敬堂却不敢再往下看,于是捧起她苍白的小脸儿,拂开她粘连在耳侧的湿发。
他气息仍有些乱,舍不得放开手,却不得不止步于此,唇在她额间碰了碰,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山下去。
山下早已有马车等在那里,他将人抱进车厢里,两人湿淋淋地挨坐在一起,愈显得车厢潮闷,齐敬堂拿着巾帕,要替她擦干面上发间的雨水,南枝却偏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体力相差太过悬殊,理智让她尽量避免肢体上的碰撞,然而并不意味着她会顺从他。
齐敬堂的手一顿,将人往怀里拢了拢。
“阿泠,我没想过要骗你。”
“我只是,想要靠你近一些。”
我怕一不留神,又把你弄丢。
下一次,我不知要去哪里找你。
***
而杭州的陆府里,陆夫人正在房中焦急地踱着步子,她晨起时,便从儿子口中打探出,那林湄往府上送了一封报平安的信。
说是虽遇劫匪,但得一公子相救,有惊无险,已平安到达苏州府。
她便一颗心高悬起来,她原本觉得,林湄怎么也会被那些山匪掳到山上去,自此再难脱身,待毁了清白,她更没脸回到陆府来,也就解决了心头的大患。
那知却让她侥幸逃脱,如若她发现了端倪,再回来告知丈夫,夫妻二人已多年不慕,她那铁面冷心的丈夫若知道了,不知道要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她正等着消息,忽听丫鬟回禀道说王妈妈回来了,陆夫人忙叫人将王妈妈叫进来,这王妈妈便算是陆夫人的心腹婆子,此次山匪的事正是让她的丈夫,外院的裘管事经手去办的。
“如何了?”
王妈妈一起来,陆夫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夫人放心,我家那位已去往苏州打探,传回信来说,并未见那林湄打探山匪的事,那日前去护送的人,虽还有两个活着,但想来应都不知情,再者,即便那林湄真起了疑心,她也寻不到证据。”
“当初我家那位并未在山匪面前露面,另找了人将信射到了山上,做得十分隐蔽,想来应是无碍的。”
陆夫人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渐渐松缓下来,却听那王妈妈又起了话头:“只不过我家那位却说,他今日一路跟着那林湄,竟见她往山上去祭祀,而后悄悄守着,发现她祭拜的竟是……”
王妈妈凑到了陆夫人的身旁,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了个名字。
“薛望!”
陆夫人看向王妈妈低呼出了声,王妈妈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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