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颜面地追了进来,“是我不好。
我不奢求你能原谅,只是想听你我一句。”
她缓缓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与初遇时不同,她的眼底有胆怯有错愕,还有沧桑。
整个人,就像落雨下垂败的花枝,心事重重,没有半点精气神。
“沈临昭他不是个好归宿……”
‘殿下来是为了说这些?’把失望攒够,对方毫不留情地狠狠又来上一击,‘沈大哥他哪里不好?殿下因何厌弃?’
“因为我不喜欢,”
他道,几乎是吼出声来,“他那样的人,连自己想做什么都摇摆不定,又怎么能照顾好你。”
俏俏看着他少有的不安,似乎懂了些什么,只是默不作声。
她一副仍旧懵懵懂懂的模样,叫他心头簇起的烈火烧得更旺,“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能答应。”
季恒是真的怕了,他看出沈临昭并无那样的意思,不过是演戏,他怕的是她会把这场闹剧当成真。
‘殿下又在说笑了……’她轻皱眉头,白皙的脸庞上写满惆怅。
把她一次次推开,翻开早被人忘却的旧事,把她嫁给顾溪桥,这就是喜欢?
“你还记得吗?在豫州,”
他也知道这样太过突然,可无论对方是否相信,再不能活生生憋在心里了,“你问过我,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平安。
’
她又怎会不记得,可他却疏忽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你写出了我心中的愿景,我面对的从来都是冰冷的刀刃和诡谲的人心。
在世人眼里,天策军是大魏最好的一把刀,百姓敬仰,朝臣觊觎,却从未有人问过,累不累,想不想歇一歇?可人的这辈子不只有带兵打仗,我也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春去秋来,过悠闲的日子。”
“你要真是喜欢他,真对他有意……”
他顿了顿,似乎在担心着什么,“那我……”
‘就怎么样?’她的眼里有了期许,紧紧盯着他的眼眸,可他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本就不指望会做过什么有违大道的事来。
“那我,就把你抢回来。”
他心跳得厉害,就连唇舌都颤抖不止,双手紧握成拳头藏缩在大袖之下,微微泛红。
虞俏俏有些怀疑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不是被调了包,迟迟不肯相信。
片刻之后,摇摇头,‘没答应。
’
季恒紧绷的眉头豁然间舒展开来,像是得到了期待许久的物件,“没答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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