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拭去我脸上的泪水,低柔道:“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我急道:“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帮我,我只是……把你当做兄长,在你面前,我可以毫无保留,就像河水那样澄澈透明,而不需要隐藏自己、掩饰自己。”
无情笑得温柔亲切,“我明白,其实,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兄。”
“师兄?”
我诧异道,转念一想,莫非他的师父……
“你师父是春秋老人,我师父也是春秋老人。”
这个真相,对我来说,是大大的惊喜。
他老早就知道我们同是春秋老人的徒弟,可是,为什么他从来也不说?
无情瞧出我的疑惑,解释道:“在竹屋的时候,我中了铁蒺藜的毒,你为我解毒,我看见你的银针袋,我认得那是师父的银针袋,因此,我便知道你也是师父的徒弟。
无泪和我们一样,都是春秋老人的徒弟。
我学艺三年的时候,无泪才上山拜师学艺,再两年,我下山闯荡,而无泪也在山上待了五年才下山。”
原来如此,因为银针袋,无情认定我是他的师妹,而无泪也见过银针袋,应该也知道我是他的师妹。
怪不得无泪看见银针袋时,眼神怪怪的。
而无泪帮我夺剑,是否因为这层关系?
我接着道:“师父从未说过自己,也从未说过你们,难怪我对你们一无所知。”
“师父是世外高人,通五经贯六艺,精于剑术和医术,兵法奇谋、行军打仗也略通一二,我们学一辈子,也学无止境。”
“何止略通一二,师父对于行军大战很有一套的。”
医术之外,师父也把一些关于行军布阵的竹简扔给我看,我没有多大兴致,问他为什么要看,能不能不看,他非要我看,而且还要考我。
被逼无奈,我只能硬着头皮看那些枯燥乏味的书简,不过,看了一月,倒是看出味道来了。
之后,师父一边教我医术,一边教我兵法谋略,经常在屋前以黑白子摆起阵仗来,模拟两军对垒,各出奇谋。
无情看着我,微笑徐徐,我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咐,不由得悲伤起来,“可惜,我下山前,师父与世长辞了。”
无情一愣,既而大恸。
我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师父年已百岁,去的时候很安详。”
他点点头,紧皱的眉头略略舒展。
我又想起一事,“你和无泪师承春秋老人,世人都不知吗?”
无情反握着我冰凉的手,转脸面对着波光平静的河面,“师父收徒弟很严格,若非品行端正、心性纯良,绝不会收,而且,我们下山后闯荡天下,不能声称是春秋老人的徒弟,否则师父会收拾我们的。”
我点头称是,“师父喜欢清静,不理纷扰世事。”
我与他相视一笑,不着痕迹地抽出手。
他看着我,眸底的情愫化为清澈的瞳光,“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于是,一道转身,往洛邑的方向走去,只是,刚刚走了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一抹人影。
夜幕下,那人白衣苍苍,衣袂飘荡而起,在浓重的夜色下,像是一抹单薄的剪影。
赵慕。
我惊愣住,心慌慌的。
无情握了一下我的手,低声道:“相距比较远,我们的谈话,他应该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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