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谡有点儿捉摸不出眼前小女郎的想法,说是慕少艾吧似乎年纪又太小了些,不过也说不定,现在有些姑娘就是醒事儿早。
但眼前这位瞧着脑子也不太坏,然左右逢源的道行实在差了些,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在他们兄弟之间游走,也不怕掉下河里淹死?
“我不会射难道还不会看么?”
冯蓁娇糯糯地嗔道,“那天比试时你是故意输的,你手肘抬得高了些,敲我时都会,没道理自己还会不知道。”
“教人易,自知难。”
萧谡一点儿不心虚地道。
冯蓁连连点头,“是呢,虽则我知道手肘该怎么抬,可是箭要射出的那一刹那,动作总是会变形,所以才想表哥你能继续敲敲我呢。
而且……”
狡猾的小女君补了一句,“表哥就算是自知难,但也说了教人容易是不是?”
小女郎成了狗皮膏药,萧谡正要拒绝,却听冯蓁以绵软了一百倍的童音继续道:“好不好嘛,表哥?求求你了,表哥。”
这声音的矫揉造作能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冯蓁幸运就幸运在年纪够小,脸蛋够圆,所以甜得这么齁人,却只能叫人想起桂花酒酿糯米元子。
冯蓁有些后悔,她这会儿要是在地上走,就能趁机抱住萧谡的手摇了,那样效果肯定更好。
“幺幺,你在求五哥什么?”
萧诜的声音此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冯蓁背后。
冯蓁的背脊一僵,感觉自己余光好像看到萧谡很不厚道地笑了,还是有声儿的那种。
脚踏两只船真的是技术活儿,一个不小心载着羊毛的船说翻就翻了。
“我在求五表哥教我射箭。”
冯蓁头也没回地朝萧诜道。
冯蓁此刻选择说实话叫萧谡格外高看了她一分。
萧诜大步走过来道:“嫌弃孤教得不好?”
“不是。”
冯蓁有些冷淡地道。
屁大个孩子还嫌东嫌西了,萧诜心里有些窝火,但也不好当着萧谡的面发作。
又见冯蓁的样子有些狼狈,“怎么?摔了?”
“不劳你关心。”
冯蓁冷冷地道,夹了夹马肚子,疾风便快走了几步。
她心里把萧诜的祖宗又给问候了一遍,傻大个儿又来坏她好事。
不过萧谡也不是好东西,说话是话里有话,做事儿也太不爽快了,最后居然是这种人当皇帝,冯蓁默默地为满朝大臣默了哀。
因为萧谡和萧诜的祖宗都是同样一群人,所以骂一遍就等于问候了两遍,冯蓁也就懒得再问候萧谡的祖宗十八代了。
冯蓁冷冷的不再说话,萧诜当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更没耐心哄小孩儿,心里骂了句“臭丫头”
,转头就走了。
冯蓁暗自窃喜,心想“电灯泡”
终于走了,谁知萧谡居然没跟上来,才晓得他们既然遇到了萧诜,自然就有侍从跟随,萧谡很快找了一匹马,旋即不见了踪影。
奶0奶的,这只肥羊也太难薅了,冯蓁忍不住在萧谡的坐骑——疾风的脖子上薅了一把。
晚上敏文回到帐中来找冯蓁,“幺幺,你这几日怎么了?兴致不高的样子,今儿打猎也是四处找不见你。”
冯蓁懒懒地靠在引枕上,“今日本是跟着六殿下的,可他一眨眼就不见了人,还害得我摔了一跤,要不是遇到五殿下,只怕这会儿我还在林子里转悠呢。”
敏文替萧诜解释道:“六皇兄的性子是比较跳,遇到好玩儿的事儿,就谁也顾不上了。”
冯蓁低头幽幽地叹息道:“我觉得六殿下只怕是故意躲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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