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算是半公众人物。”
“那你好可怜,想哭想笑的时候不能放开,还要偷偷躲起来,唉。”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说哭就哭。”
“谁说大人就不能说哭就哭?哭是很正常的行为,而且小孩子就一定会哭吗?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不再哭了。”
佩服吧?
“打针也没哭过?”
“有什么好哭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忍的。”
呵呵,她可得意了。
“真的?”
他挑眉问:“生离死别也无所谓?”
怎料他话刚说完,那张原本还颇为骄傲的脸庞顿时变得脆弱,眼眶泛红,在里头打转的泪水有溃堤之虞。
“喂喂......”
不会吧?大庭广众之下真的要哭吗?刚刚不是还很自豪她从没哭过?“不准哭,太丢人了!”
难过的表情转瞬消失,泪水被她抹去,落寞神情被笑脸取代。
“小雪,我没哭啦,只是想要表演的时候也是可以演得出来的。”
“这种事也能演吗?”
他几乎当真了。
“为什么不?要不然电视上那些演员是怎么演出来的?”
“他们是发自真心的感情流露。”
为了辩赢她,他在说什么鬼话?
“因为他们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哭不出来的痛。”
范恩丽用着几不可察的哀伤口吻说。
一会儿是无所谓的嬉笑纯真,一会儿又认真地让人替她的神情感到一抹难受,说实在,傅如雪真的不了解在她多变外表下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他向来不会花心思去了解另一个人在想什么,他崇尚的是用沟通的方式来节省彼此的时间,至于这种单方面的了解某个人,他并不擅长。
可生平头一次,他试着想靠范恩丽更近一点,想看清楚埋葬在她眼底的究竟是怎样的伤痕才能让她说出“哭不出来的痛”
这种话。
不过她不会说的——他有这预感。
虽然他快要变成她的家人,但离她还是有一短很长的距离。
说也奇怪,他竟然想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不清楚范恩丽除了那间小小店面以外还能忙什么,反正他自己也很忙,他们没时间再碰头,所有的事情都在电话中敲定。
他们讨论的时间都将近晚上十二点,她昏昏欲睡,甚至偶尔彼此的呼吸成了话筒里唯一的声音,偏偏他能和她讨论的时间只有睡前。
“为什么你都要这么晚才能谈事情?”
范恩丽打了一个呵欠问。
“因为白天我们都在忙,下了班我们还在忙,最后只剩下这时间。”
他理所当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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