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费子俊,才能够不伤害到这个孩子稚嫩的心。
小孩子总是惧怕自己与别的孩子不同,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独立特行与标新立异,那样只会让孩子感觉自己是被孤立的。
想了想,郁静怡开口道:“子俊当然可以去幼儿园,只是现在子俊的身体不好,等到子俊的病好了,咱们就能够去幼儿园了。”
“阿姨,我知道。
爸爸说,等我的病好了,我就能够去幼儿园,还能够去游乐场玩儿。
阿姨,我还没有去过游乐场,你去过吗?”
“嗯,阿姨去过。”
郁静怡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继续道:“子俊以后有机会去的,一定可以去玩的。”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说出这话,是为了安慰孩子,还是安慰自己。
在孩子单纯的世界里,大人总是显得那么复杂与自私。
越是和费子俊相处,郁静怡越发觉得自己不敢面对孩子那双澄净的大眼睛,那就像是一枚反光镜,折射着她自私与丑恶的内心。
在费子俊的心灵世界里,他知道得了很重的病,可能会死掉,但是他却不会像大人那般惧怕死亡,他怕的只是自己不能够去幼儿园,也没去过游乐场。
而他也不会发现大人之间的汹潮暗涌,即使敏感的察觉到她与费文勋之间的尴尬气氛,却并不会多想,甚至,乖巧的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让大人和谐相处。
只是,面对着费子俊的这番好意,她也只能够辜负了。
这几日,郁静怡明显的感觉到费文勋态度的改变,他不再显得那么咄咄逼人,甚至尝试着以温情来打动她。
她与费子俊相处时,他从来都不会出现来破坏气氛,即使是出现,也会尽量让自己显得透明,不着痕迹的加深着她与费子俊之间的感情。
现在的他,更像是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外衣,企图用这份温情来麻痹她。
郁静怡只是冷笑看着他难得的虚伪,或许该说是进步不是,她是否应该庆贺一下自己的价值竟然能够高到让他虚伪以对,至少曾经,他连一点点的掩饰都不屑。
或许她也是那么的虚伪,明明对费文勋厌恶至极,却仍然选择用一层和平的外衣,来维持着在费子俊眼中的和睦。
就像现在,她估计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与费文勋坐在一个桌子上和平进餐。
坐在他们中间的费子俊似乎也显得很高兴,甚至抛弃了费家所谓的规矩之一:不许在进食的时候说话。
“爸爸,阿姨说我的病好了,就带着我去游乐园玩儿,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费子俊高兴的说着昨天晚上郁静怡安慰他时说出来的话。
费文勋闻言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当然,他也只是在敷衍着孩子。
可是费子俊却并不这么觉得,他高兴极了,连一向细声细气的声音也大了几分:“爸爸,那我什么时候病才能够好,我想快点去玩儿。”
费文勋拍了拍兴奋的几乎要站起来的费子俊,笑着回道:“很快就能够好。”
话说完后,他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郁静怡。
郁静怡心中冷哼,面上却无半点表露,只是垂下头,自顾自的用餐。
费文勋见此也不失望,却对费子俊又道:“如果子俊想玩,爸爸可以让人把摆设搬到家里来,不过子俊不能够玩运动太剧烈的玩具。”
“真的吗?”
费子俊高兴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费文勋竟然会主动提出让他玩儿,而且他感觉到他的爸爸最近变得特别好说话,以前虽然也很疼他,但是从来都不会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他,这是因为有了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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