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实在太近了,季声只能看到谢知津那双泛红的眼睛,他闭上眼不去看,然后努力偏了偏头。
“滚开,谢知津!”
以往这个时候,谢知津早该上手把人按住了,这会儿却十分沉得住气,只是嘴唇离他更近了些,慢条斯理地说:“亲吻是人表达爱意的一种普遍方式,您不要把他想得太极端,也不用这么抗拒。”
季声怕碰着谢知津的胳膊,只是一味地往后缩,可沙发再软也有限度,他很快就再度黏上了沙发靠背。
谢知津却仍在往他身上靠,两人不可避免地有了些肢体基础,熟悉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涌上季声的脑海。
谢知津只用了一句话就驱散了这片阴霾:“德彪西说听音乐就像是在品尝埋在雪里的粉色糖果,季声,我只是想亲亲你,又不做别的。”
季声抬眼看了看那架钢琴,喘息着问:“你弄这么一出,就是为了亲我?”
他才不信。
“不是。”
谢知津果然摇了摇头,舌尖碰上季声的下巴,含糊着重复一开始的答案,“我在示好,真的不试试吗,我亲人很有一套的。”
人是有肌肉记忆的,即便现在的谢知津不再强取豪夺那一套,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刀刻斧凿一样印在了季声的记忆里。
他下意识地颤了一下,然后浑身都变得僵硬。
谢知津就是在这个时候顺着季声的下巴缠上了他的唇。
他亲人很有一套,这话不是说说的。
他爱吸季声的舌,唾液与牙床一同嘬出声响,时不时吹进去的一口气加重了那点酥麻。
处于被动一方的人就正在被剥去白色的软壳的水煮蛋,层层力道都被卸下,僵硬的身体渐渐松了力气。
谢知津的确没做别的,只是身体随着唇舌的动作而离季声越来越近,直到抵了季声一下。
季声“唔”
的一声推开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薄唇上莹亮亮的。
他没有立刻从沙发上起来,是因为腿脚有些发软。
谢知津是个接吻高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眯着眼睛打量季声,笃定道:“你承不承认?”
季声没回答,他觉得自己十分窘迫,尤其是在看到谢知津的家居裤时。
那布料薄薄一层,洇上什么都能透出来。
“我可不会给你洗裤子。”
季声仓皇起身,想要越过谢知津出去,却又被他拦住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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