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津的心猛地揪紧了,一些荒唐的猜测在他不太清明的脑子里蔓延开来,这里可是六楼……他该不会是要跳楼吧?
有些时候,人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要快得多,大约就是这个念头刚想完,谢知津就发现自己已经跨步上前一把揽住了他的腰。
腰椎骨像块硌手的玉,竟然泛着些微凉。
季声最先反应过来,然后一把把谢知津从自己身上推开,一双清润的眼睛染上了些许怒火,他瞪着谢知津,播音生涯里第一次有些结巴:“你,你干什么?”
谢知津也愣了愣,没想到他的声音可以好听到这种程度,怎么形容呢?
那个时候的谢知津顾不上怎么形容,只是对着季声笑了笑,说:“好端端地,干嘛想不开要跳楼啊?”
季声满是不解,再开口时却已经不结巴了,他失笑:“您误会了,我没有想不开,我只是……”
不等他说完,谢知津就又朝着他走近了两步,微微喘着粗气。
如果季声的视线往下挪个几十厘米,就会意识到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么危险。
但二十二岁刚毕业不久的季声实在是太彬彬有礼了,他耐心等着谢知津说话,谢知津说……
——
四处都被白色装潢着的豪华病房里,谢知津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他的好兄弟阎迟弯着腰像在看什么稀奇物种一样打量他,不知道又是哪国进口的发胶味道有些刺鼻,谢知津忍不住皱了皱眉。
“醒醒醒了顾临,他醒了他醒了!”
阎迟“腾”
地直起身子,然后腿脚灵便地出去找人。
过于激动的语气不由地让谢知津一愣,他盯着被阎迟摔得晃晃悠悠地病房门看了好一会儿,禁不住想:老子这是昏迷了三五年了吗,为什么阎迟的反应那么大?
不等他想明白什么,穿着白大褂的顾临就被阎迟拖进来了。
与阎迟的反应截然不同,顾临神色淡定如常,周身都透露着一股斯文和优雅,看见谢知津醒了也只是点着头说:“嗯,烧都退了,我估摸着也该醒了。”
谢知津看见顾临就问了句:“我睡了多久了?”
顾临悠悠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掐指一算,“不多不少,六个小时。”
是下午三点。
谁知谢知津闻言眉头却蹙得更紧了些,他呆呆地看着顾临给自己量体温,竟有些如梦如幻地问:“才六个小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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