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郎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玉坠。”
朱弦更惊愕了,难道玉坠是跟着自己一起来的?
她还待再多问鱼郎几句,门帘掀开,一个穿着秋香色袄裙,满脸褶皱,鬓角簪着一枝大红绒花的婆子提着一壶水走了进来,“唉呀”
一声:“鱼郎你什么时候起的,怎么不说一声?”
李婆子?连打扮都和她先前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朱弦收起惊愕之色,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李婆子被她一对乌溜溜的眼睛瞅着,有些心虚地干咳一声道:“鸢儿大概是忘了,没和我说一声,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少女清脆的嗓音:“李婆子,你休要冤枉人,我去提早膳时就跟你说过鱼郎起了,是你自己忘了吧。”
李婆子显然有些忌惮来人,忙陪笑道:“是,是,是老婆子忘了,姑娘勿恼。”
几乎和她此前梦中所闻一模一样的对话。
朱弦好奇地看过去,脑海中忽然响起鱼郎焦急的声音:“李妈妈和鸢儿是贴身服侍我的,你可千万不要露馅了。”
朱弦有些意外:按理说贴身服侍的应该是最亲近的,鱼郎又还小,正常反应不是应该向她们求救吗?怎么反而要帮着她这个不知来历的。
果然是孩子敏感,知道这两个人其实对他不好。
思忖间,一个十七八岁,身姿窈窕,穿着松绿色比甲的俏丽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朱弦光着脚,趿拉着鞋站在梳妆台边,皱起眉来:“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袜子都不穿。”
作者有话要说: 鱼郎小时候还是软萌软萌的o(n_n)o这一章反复改了好多遍,总觉得交代得不理想,大家轻拍哈~
第11章刁奴
鸢儿指挥着李婆子将热水倒入铜盆,自己放下食盒,翻出一双绣着云龙纹的白色绫袜,匆匆走到朱弦面前,将她抱到绣墩上坐好,半蹲下来为她穿鞋穿袜。
李婆子就打了水,准备好漱盂、帕子,过来服侍她用青盐漱口,温水净面。
朱弦有心看接下来会不会还和之前的梦一样,任她们摆布。
等将她打理好,两人服侍她在桌边坐下。
鸢儿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膳食一碟碟拿了出来。
金黄酥脆,喷香扑鼻的炸春卷、五色缤纷的芙蓉糕、雪白晶莹的鱼片粥、半透明的松花蛋、蓬松酥软的鸡肉松、小巧的白面馒头、清爽的腌黄瓜,还有一碗牛乳羹。
朱弦目光闪了闪,看向李婆子。
果然,李婆子眼睛亮了亮,指着炸春卷和芙蓉糕道:“鱼郎脾胃不好,这两碟东西克化不了,赏了老婆子吧。”
说罢,自顾自找了两个纸袋子,要将两碟点心包了。
她的手伸到一半,忽然,一双筷子压上了她的腕子。
乌木镶银的筷子,压在她肉乎乎的像个馒头般鼓起的腕子上,虽然没有用力,她却忽然移不动手了。
李婆子吃了一惊,看向对面,“鱼郎”
笑眯眯地看着她:“我看着这两样点心甚好,就留下吧。”
李婆子愕然道:“您从前从不……”
忽觉压在腕上的筷尖加了一分力,她整条手臂顿时又酸又麻,无力地垂下。
纸袋哗啦落地,她倒嘶一口气,要说的话也被打断了。
不过是一双筷子,怎么可能?她吃惊地看向朱弦。
朱弦带笑收回筷子,随手扔在桌上道:“脏了,帮我换一双吧。”
脑海中,响起鱼郎羡慕而兴奋的声音:“你好厉害,是怎么做到的?”
随即有些沮丧地道,“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这就算厉害了?这孩子平时是该被欺负得有多惨啊。
鸢儿和李婆子在,朱弦不好和他说话,笑了笑没有说话。
鸢儿在一边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想不通一向好脾气的小主子怎么忽然就变得不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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