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理解。
那个孩子没有任何的反应和回馈,她瘦弱得像是骨头轻易地就能被折断,头发枯黄毛糙,眼里毫无神采,还是很小的年纪却好像负担了极大的压力,脊背弯曲着,很是费力地呼吸。
‘呼哧’、‘呼哧’的声响令屏幕外的两人想到风声,但在深入地下的实验室里是必然不会有风的。
录像中很多的画面都像是静止的一般,那个孩子除了最基础的生理需求而做出的反应外,没有任何自我的举动和言语,在她身上进行的试验长达三四年,而她的身形近乎没有成长。
那一个研究人员总是在试图和她说话,在逐渐靠近以后给她梳头发,有时会在异能技师的允许下给她带进来糖果、零食和玩具,但是,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般,始终无能做出任何回应。
“她的异能力是……”
太宰治喃喃出声,他在录像中没有看到有关试验的片段,只有研究人员和她的每一日都很近似的相处,日复一日,没有改变。
坂口安吾沉默了片刻,抬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无效化异能。”
那么加上之前看过的文字资料,太宰治就完全能明白了。
她是最主要的试验研究对象,异能力无法直接作用在她身上,被她所接触到的人无法施展出自己的异能力,但这个‘接触’的范围究竟是怎样评定的,脱离人体的组织是否具有同样的无效化特性?在接触时假如肢体骤然断裂,无效化会在什么时候消失?
以及异能无效化这样的特性要怎样才能被提取出?
在经过剪辑的画面之外,必然还有她无数次受伤的经历。
录像只有近七八分钟,这似乎是一段被压缩的死亡历程,幼小的孩子一直被困在空荡荡的白房间里不见天日,她的生命逐渐枯萎,被无止尽的试验耗尽生命力,最终凋零于此。
她是睁着眼睛逝去的,在最后一个画面里,太宰治才辨识到她有一双粉色的眼眸。
这个年幼夭折的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没有什么想看到的呢?在整个录像中,她仅有一次自我行动,是站在空无一物的白墙前,手掌扶着墙壁,说了一句‘你好’。
……
这已经是一件旧事了。
时间过去了太久,当初的那些研究人员和异能技师,要么早已隐退,要么进入别的实验室或机构中,他们因曾经的‘贡献’,身份被保密,无法追究那份于时局下‘迫不得已’杀死一个年幼孩子的罪孽。
覆在过往的尘埃被一只手轻轻拂去,那个被埋葬在实验室、被遗落在旧日时光中的孩子,她的存在终于得见天日。
但是一切都已称得上太迟。
“安吾,那你知道她埋葬在哪里吗?”
太宰治轻声地问道。
这件旧事能被掀开,那么就证明当年死去的孩子,至少尸身没有被再次利用,她应当是被那位研究人员带出实验室安葬了。
坂口安吾看向太宰治,他们的表情一样,再是如何冷情冷心的人,当发现一个孩子之死时,总会保留一分真实的对此而生的悲戚与祝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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