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人果然是没安好心的,派兵追来,追逐的过程被容濯一笔带过。
路上不断有人倒下,或是累倒,或被荆兵击杀。
姜先等人抛弃了笨重的车架与辎重,任续以受伤为代价,护着姜先与容濯终于摆脱了追兵,现在正在前面休息。
蛮人讨厌荆人。
卫希夷却安静地听完了容濯的介绍,肚里也有了点计较:“惊走我娘的,说不定就是他们。”
容濯趁势发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卫希夷也不藏私,将自己的经历也说了。
就像营救女莹时借助女杼的智慧一样,卫希夷并不觉得借助容濯的智慧有什么不对。
容濯的聪明、见多识广,南君都夸他有见地,这样的大事能请教一点是一点。
容濯认真听了,问道:“你说的那个婚礼,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做法与中土很是不同,能跟我说说吗?”
卫希夷老实讲了,眼巴巴地盼他说个所以然来,容濯却忽然一抬手,指着前面说:“到了。”
卫希夷:……老先生心目中给人带来阳光的小姑娘想骂人!
她已经尖起耳朵来等着听容濯的见解了,老先生不讲了!
卫希夷皱了皱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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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椅着一株大树,这几天雨已经很小了,还有停雨的时候,他倒还坐得住。
屁-股下面是块大石头,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
他旁边坐的是任续,这个高大魁梧的将军右腿上的护腿已经不见了,小腿上一道长长的血口子,看起来很深,血迹已经有些干了,还糊了点泥巴。
任续旁边放了点不知道哪里找到的略干的细枝。
姜先秀气的小脸阴阴的,肚子里将荆伯祖宗八百代都骂遍了,包括荆伯祖上与老祖母□□生下始祖的那条蛇。
一会儿看看任续的伤口,给他擦擦汗,一会儿望向容濯的去路。
任续十分过意不去,惭愧地道:“是臣无能,没给护好公子。”
姜先喉咙里呜噜了一下:“没事儿,等老师回来,将你腿上包扎了,咱们离开此地,再回来找荆伯算账。
我看老师也快回……来……了……”
任续握紧了手里的剑,也愣了一下:“那个,老翁是不是带了个人来?我看好像有点眼熟。”
何止是眼熟?!
姜先做梦见过好几回了,熟得不得了!
刷地起身,姜先快步迎了上去:“老师,老师这是?”
容濯对姜先道:“公子,这位是屠维家的姑娘。”
【我知道我知道啊!
】姜先心里放起了烟花,故作矜持地扬了扬下巴,又觉得不太对,马上转了个特别亲近的笑脸:“你来啦?”
有点蠢。
卫希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觉得这鸡崽混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是啦,她自己现在也有点惨,可是看看鸡崽,什么都不会,拐杖都没一根,也是惨。
容濯打个圆场,将二人带到树下坐了,雨也渐渐停了。
卫希夷看看这三人这个熊样子,有点怀疑——他们还能活下来吗?
【好吧好吧,好歹是会喘气能说话的,我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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