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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叙青的手很冷,冷得像冰块一样,分明是细腻白皙的肌肤,可是这人身上的温度,却给他一种尸体一般的错觉。
这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手指纤长而白皙,几近透明的指甲在自然光的照耀下,泛着细碎的光芒。
很好看,但也很熟悉。
陈宴默了默,忽然,他开口道:“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向叙青愣了愣,而后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当然。”
“可是我总觉得,你是个假人。”
他几近冷酷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往前走了几步。
他走到生锈的栏杆前,望着底下如同深渊一样遥远的的陆地。
微风吹起他的发丝,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他伸手,将那细碎的发丝别在脑后,而他身上的衣服,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陈哥!”
向叙青慌张地抓住他的手,力气大得叫人难以挣脱,“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是啊,”
陈宴微微一笑,“我马上就能出去了。”
言罢,他纵身一跃,坠下高楼!
“陈哥!”
“陈小兄弟!”
耳边狂风呼啸,他看着向叙青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再见了。
’他勾了勾嘴角,眉眼间的得意之色一览无余,只见他无声开口,‘楚,沂。
’
“……”
“被看出来了呀。”
天台上,楚沂脸上的面皮无声自燃,面皮燃尽后,露出他原本温柔而斯文的面容,他叹息一声,耸肩,摊手,“我的诡计被识破了。”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他摇了摇头,嘴上说着可惜,面上也故作遗憾,可是眼神里,却流露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兴奋之色,“如果到最后都没能看出来,那么,你就只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不过,你识破了——这样才更有意思。”
言罢,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微风吹起他的衣角,拂过他鬓边的发。
刹那间,天空,云朵,曙光……这一切的一切,都轰然倒塌,变作虚幻。
而他始终没有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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