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看一场又一场不知所云的电影,听一场又一场听不进心里去的音乐会。
前几天加班的深夜,电台里的古典音乐节目播放了《G弦上的咏叹调》,那时他刚刚跟汤淼挥别,低头手不闲着的修图。
隐约间听到那个旋律——那个人纤长的手指手握琴弓一次次演奏过的旋律,竟然,只换来他莞尔一笑。
好像,一切真的会过去。
纵然,那一场真爱,曾如同一场生死。
可是,真的,在时间的洗礼下,过去了。
就如同此刻他穿越了黑漆漆的两条街到了停车场站到了自己的车旁。
开始走的时候,夜色那么深,路上那么寂静,那距离感觉那么遥远,但,他就是这么走过来了。
走过来之后,恍然发现,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段距离。
这种感觉真好。
发动车的时候范喆坐在闷热的车里这么想。
然后起步出去,他又想了想狼人汤淼,似乎,有他对着胡扯的日子,更好。
好到他忘了有一种东西叫束缚,有一种东西叫设防,有一种东西叫,寂寞。
时间给人触觉的改变原来还有这一点——明明刚认识汤淼的时候他是那么讨厌他,可随着接触越来越多,他反倒觉得这家伙儿挺好玩儿的。
咱,咱们。
范喆很喜欢汤淼每次的这种措辞。
流畅的音符从调频里倾泻而出,又是午夜的古典音乐专场。
范喆觉得自己是如此轻松,一天的疲惫劳累仿佛都没了——我心飞扬。
23
“嘛呢!”
范喆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这么一嗓子。
“我下班了!”
对方听着这叫一个雀跃。
“你激动什么啊,没叫你领钱!”
范喆翻了个身,抓过床头闹表看看:18:40。
天杀的。
他刚睡下一个多小时。
今天送杂志出片儿,遇上点儿问题,一改耽误半天。
这问题出的范喆还要算在汤淼头上——要不是跟他闲扯淡聊天,他肯定不会漏放页码儿。
要命的是片儿出来才发现,等于之前出那套白出。
不知道这笔钱是不是要从工资里扣。
范喆想好了,他们要敢扣,他就敢下回不管——请排版校对去,这本就不是他的活儿!
要说这女的就是划算,生孩子第一大,工作给假工资照领。
“你这人可真没劲,开口闭口就是钱,爷差你那俩钱啊!”
汤淼在对面呵呵乐。
“谁有事儿没事儿就问嘛时候发钱?”
“得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谁不跟谁一般见识啊?”
“你又嗷嗷,再嗷嗷充其量也就一条狗,当不成狼,别嗷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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