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眼珠子一转,一脸乖巧,“好,不说了,不说了。”
又过了会儿,朱厚照起身走到窗边,院子里残雪未消,他望着星子寥落的天空,似乎欣赏起了景色。
时年和聂城对视,他眼中有示意,时年明白,既然朱厚照来了,气氛还这么好,倒是可以试着做点什么。
她想了想,也走了过去,笑着问:“皇上是一个人来的吗?”
“两个人,钱宁正在外面挨冻呢。”
哇,钱指挥使居然在外面等着,想到还有别的锦衣卫在这种日子还要在这小院外值班,时年一阵钦佩,“那刘公公呢?他没有来吗?”
“朕说了让他闭门思过,当然不来了。”
朱厚照道,“怎么,你想见他?”
“我才不想见他呢。”
她这样直白地表露对刘瑾的不喜,朱厚照不以为忤,反倒觉得这样的坦率很好,“你还在生他的气啊?”
“嗯,如果不是他,聂城也不会伤得那么惨。”
“所以朕处罚他了啊,连掌印太监的官位都没了,你还觉得不够吗?”
聂城和路知遥是差点没命,刘瑾却只是丢了个官位,但在朱厚照看来,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
时年忽然问:“皇上,您很信任刘公公吗?”
朱厚照反问:“朕不该信任他吗?”
时年语塞。
其实想想也很容易理解,刘瑾从朱厚照几岁起就开始伺候他,衣食住行、无微不至,对一个孩子来说,他也许比他的父亲还要熟悉。
再加上刘瑾熟悉朱厚照的性情,知道怎么哄着他开心,怎么陪他玩。
对朱厚照来说,刘瑾既是一个知情识趣的奴才,更是陪伴了他将近二十年的、亲人般的存在。
他信任他很正常。
可时年却觉得沮丧。
她想起藏龙山上,男人策马扬鞭时说的话。
当时她觉得,他不应该只是像史书上说的那样,是一个昏庸荒淫的皇帝。
可如今亲眼看见,因为他的放纵,刘瑾一流混乱朝纲、残害忠良,弄得民不聊生。
朱厚照打量她的神情,若有所悟,“那枚印章,你带着吗?”
他说的是他的私印,时年点点头,从怀里取出来。
因为听说这是他的心爱之物,她本来想还给他,只是没找到机会。
朱厚照接过印章,打开后轻轻呵气,又拉过她的手,在掌心盖上一个印。
女孩掌心微粉、纹络清晰,就这么印上了一个鲜红的痕迹。
“朱寿之印。”
他轻轻念道,露出丝笑,“知道朱寿是谁吗?”
她当然知道。
朱寿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他用这个名号招摇过市、出征打仗,甚至自封官职,号称“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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