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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弥说明自己是章载年的外孙女,那幅画并非外公真迹,是失窃后被人盖了外公的章,才辗转到拍卖行被交易掉的,哪怕溢价,这幅画她也必须收回来。
“希望您老板那边可以配合走一下拍卖行的消档流程,因为我外公已经封笔很多年,有新作重新被投到拍卖市场这件事对他影响非常不好,如果您老板那边还有其他诉求,我们也可以再商量。”
杨助理回复她:“这个情况我需要跟老板汇报,具体决定也需要老板来拿,我做不了主。”
“好的。”
因为在京市得罪过人,又深知京市圈小,钟弥担心好巧不巧两件事凑到一起来,“恕我冒昧,方便问一下您老板姓什么吗?”
“旁,旁边的旁。”
钟弥松气:“好的,感谢,麻烦您汇报了。”
对面回复:“应该的,为老板处理事务就是我的工作内容。”
隔天早上,钟弥收到杨助理的回电。
“这幅画我们老板一开始就看出不是章老先生的亲笔,也不在乎是不是真迹,只觉得很有意思,是买来打算送朋友的,了解到钟小姐这边的情况,我们老板也能体谅,愿意跟您面谈沟通,不过他近期都没有去州市的计划。”
钟弥坐在床上,睡意全然退去:“好的,我今天就可以去京市。”
那边为难着说:“但具体什么时候见面老板没定,今天恐怕不行,他最近行程比较忙,可能会随时有空,也可能很长时间没空。”
言外之意钟弥听懂了,随叫随到。
有求于人就要有有求于人的样子,钟弥好声说:“没关系,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在京市,时间方面我可以完全配合,只要旁先生有空,请您第一时间联系我。”
当天中午钟弥就简单收拾行李,坐上了去京市的高铁。
出站时,天色阴沉,大风刮得钟弥身上的白色风衣猎猎作响,她墨镜下的眼睛不舒服地眯起来,太阳穴砰砰跳,有种中大奖的头疼。
读大学在京市待了三年,她对这个城市最好的印象就在九月。
天气晴朗,温度舒适,天高云淡,初秋是京市一年之中公认最适合出游的季节,刚好又临近国庆,各大户外景点即使不是周末都是游客扎堆的状态。
九月极少见这样的糟糕天气。
给她碰上了。
钟弥压着白色报童帽,踩着黑色的过膝靴子,拉出租车门之前,她在深色车窗上窥见自己这一身如同奔丧的应景打扮。
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
带上车门,钟弥报地点:“京舞。”
到宿舍,钟弥钥匙没用上,因为宿舍门是开着的,她进去放下小行李箱,看到自己桌子边堆了几个快递。
她正在看寄件人,室友何曼琪贴着面膜,抱着一盆洗净甩干的衣服进来,她惊道:“弥弥,你怎么回来啦?”
“有点事要处理,你没去实习吗?”
说到实习,何曼琪叹气,去阳台晾衣服:“哎,我跟你又不一样喽,邹老师给我介绍的也不是什么好单位,不打算去了,这几天在投简历,现在在考虑要不要去当模特,听说能赚很多。”
捏着衣架,用力一抖湿衣的褶,何曼琪一下抖出记性,想起自己刚刚好像失言了。
钟弥本来的安排是很好,但她现在去不成京市舞剧院了。
她站在阳台侧头去看,钟弥蹲在那里拆快递,并没有什么任何被刺激到的样子,侧脸平静又漂亮。
“弥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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