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关键时刻,雍理哪会说错话“你怎会碍事分明是那李擎不懂事”
沈君兆嘴上说着自己碍事,却没有丁点要回避的意思“那陛下不见他了”
雍理噎了下。
沈君兆“来臣还是”
雍理握着他手道“你且在这,朕他有什么事。”
沈君兆眼尾沾了笑意“不太好吧,万一他有什么悄悄话想说与陛下听。”
雍理笃定道“什么悄悄不悄悄的,你都能听。”
沈君兆本也没想走,此时更是留得正大光明。
李擎入殿时,大雍帝相当然没有手牵手坐一起。
心阁长明四字匾额下,元曜帝高坐龙椅,沈君兆候在一侧,手里依旧拿了份折子,眼尾漫不经心地扫向殿中少年。
李擎是低头入内,行的是大礼。
雍理抬了抬手。
赵泉“起”
按例,李擎依旧是不能抬头的,他盯着自己的脚尖,也就不知道这殿里还有位首辅大人。
雍理倒是想让他抬抬头,他身边的沈相,拎明白了再说话,省得给他添麻烦。
可惜了他不敢让李擎抬头,回头沈君兆给他一句“来李擎的容貌很讨陛下欢心。”
他就百口莫辩了
伪前科累累,雍理心里苦。
好在李擎这个时辰过来,不是自荐枕席,而是写了一整个白日的策论,按捺不住胸中激荡,很想给雍理上一。
也是雍理之前待他太过和善,加上学问渊博,让他有了敬服孺慕之心。
雍理也的确说过,若是有好的文章,尽管呈给他,不拘时辰。
雍理一听是策论,颇有些兴致“拿来给朕”
话没说完,雍理一激灵,改了话头“直接念给朕听吧”
好男人拒绝私下相授,既是策论就正大光明的读吧
元曜帝想得挺好,却差点把自己的未来肱股之臣给坑到尿裤子。
彼时李擎依旧不知沈君兆在,他隐约察觉到雍理旁边有人,但以为是子难法师,并未想太多。
他这阵子大起大落,少年心性本就锐气十足,这会儿又承了陛下恩典,又崇拜陛下品德,更加敬服的是陛下的宏图伟志。
他本就有报国之心,此刻只觉明主在前,恨不能为其肝脑涂地。
这一篇策论写得相当激进,估计连乌弘朗了都得自愧不如。
出身世族,李家嫡次子,差点被戏耍成宫妃的李举之,写得是一篇守卫皇权,割裂世族,缓释兵权的激昂文章。
他起初是垂首念着,后来情绪逐渐激动,心中礼数仍在,却想要抬头向陛下一表忠心。
寒门世族,皆是臣民。
大雍之上,帝王为尊。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真正的礼数,该是以君为天,民为心,臣恭之
正说到激昂处,李擎戛然而止。
少年郎如同那被勒住脖子的小鸡仔,霎时目瞪口呆。
雍理“咳。”
被李擎重点指骂,喷了个狗血淋头,理应满门抄斩的权臣沈君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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