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白苏伸手去摸衣袖里的那封信,竟然摸了个空,她微微一愣,撑着身体就要坐起来。
床榻边光影一暗,衣白苏抬眼看去,却见盛熹去而复返地站在那里。
“盛熹,你有没有见到一封——”
他直接止住她接下来的话,抬袖挥灭了烛火,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衣白苏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衣服窸窣声传来,他缓缓走近,衣白苏身上一紧,他已经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她浑身僵了一下,抬手轻轻拍了拍他。
“你真的没有推开我。”
“嗯。”
衣白苏应了一声。
“苏苏你刚刚的话还算数吗?我后悔了。”
他问道,他的呼吸打在衣白苏脖颈上,低沉的嗓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就算骗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骗我一辈子。”
“算的。”
盛熹似乎笑了一下,一抬头,吻上她的唇。
衣白苏看着帐顶,慢慢垂下眼睫。
·
第二天,衣白苏突然惊醒,她慌张坐起,身上残留的疼痛立刻提醒她发生了什么,轻轻挪动一下身体,就疼得仿佛在刀尖上跳舞一样,衣白苏暗骂一句那罪魁祸首,忍着疼痛起身穿衣。
大概来得及吧。
她披上外衣,撑着床榻站起身来。
木门吱地响了一声,门口传来盛熹和管事姑姑的对话,衣白苏脚步立刻顿住。
“苏苏醒了。”
盛熹走进来,他模样看起来神清气爽,身上还带着些水汽,他看见衣白苏,一双桃花眼弯起,眼里笑意几乎要看醉了人。
“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一阵。”
衣白苏无奈撇过头,心中暗暗觉得无奈,这种初尝情欲的愣头青,根本不知道体贴和节制是什么东西!
她本打算含蓄提醒,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
“盛熹,一会儿我要出门一趟。”
“去哪里?”
他桃花眼继续弯弯像是月牙,“去见哀帝?”
衣白苏本想好了理由敷衍他,闻言一怔,讷讷看向盛熹。
盛熹眼中温柔不减,可却分明没了笑意,他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手,口气有些冷意:“我是不是还是太体贴,没有累到你?干脆让你今天醒不来不就得了,你我都省心。”
“你知道?”
“今早小归告诉我的。”
他看向她,“昨天并不知道。”
衣白苏记起袖子里那不翼而飞的信件,这才恍然大悟,她想了下,干脆跟盛熹坦白道:“盛熹,你让我过去一趟,只要能够耽搁他七天时间,一切都会平平安安的,大家都不用冒那么大的险。”
“为什么?”
衣白苏露出笃定的神色:“哀帝他七天之内,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君归正趴在桌子上等待慕艾熬制一锅古怪的药材,等待的空闲里,他随手翻着那封从衣白苏袖间偷来的信件,上面一行字让君归越看越恼火,恨不得直接把写这字的人大卸八块。
正熬药的慕艾从君归身后随便瞥了一眼,他一愣,抬手扯过君归手里的信件,君归纳闷:“小艾怎么了?”
“谁写?”
君归不打算回答,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问,安心熬药就是。
慕艾见他不愿意回答,想了想,还是组织语言艰难地提醒君归:“中气绝,药石无用,七天,必死!”
君归愣住,他反应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是说写这字的人,中气已绝,七天之内必死无疑?”
慕艾连连点头,结结巴巴地证明自己:“你不信,的话,去拿给,师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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