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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温热的掌心贴到云意满是泪水的脸庞,云意大喜,双手捧住他的手,绝望中寻到一点希冀的模样让季砚心疼不已,他需要反复勒令自己,才不至于心软改口让她留下。
季砚一点点擦去她的泪,声音温柔安抚,“即便不在你身边,我依然会照拂着你。
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起程。”
云意仅存的希望破灭,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魂魄,目光变得灰败麻木,只有泪水无声无息的淌落,季砚怎么也擦不干净她的眼泪,掌心湿濡灼烫至极,他收回手在袖下握紧,对早已在旁呆若木鸡的宝月道:“扶姑娘回去。”
宝月如梦初醒,满心忐忑地低下眼应是。
难怪她总觉得不安,大人竟要把姑娘送回去,就那么严重吗?
宝月上前扶住云意,心慌意乱道:“姑娘,奴婢扶您回去。”
云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照月居,她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躺在床上,耳边宝月欲哭不哭的声音令她头疼欲裂。
好吵,好吵啊。
云意闭紧眼睛,一片漆黑,她感觉自己不断的在往深渊坠落。
*
另一头,白清徐有事前去向季砚禀报,一跨进书房他就感觉到一片死寂的压抑。
季砚坐在案后面容半隐在暗处,神色晦暗不明,浑身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冷列。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白清徐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可眼前的人是谁,素来不显山水的人什么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情绪,显然是出大事了。
白清徐斟酌了半晌都没敢开口,不如他还是识趣点先走,正犹豫,季砚已经抬眸朝他看来,“你过来就是为了站着的?”
白清徐一个激灵,赶紧把事情说了,末了小心翼翼道:“不知大人觉得该怎么处理才好。”
季砚声音冰冷,“你身为幕僚,职责便是出谋划策,而非是我给你想计策。”
白清徐知道自己是撞枪口上了,怎么千年一遭的倒霉日子就让他给碰上了。
对上季砚晦暗的双眸,白清徐飞快的说了解决之法,他觉得这是自己二十来年脑子动的最快的一次。
从书房出来他长长吐了口气,十二月的天他硬是出了一声汗。
白清徐抹了把汗,朝一旁的何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何安神色也没比他好多少,“总之你这十天半月的少露面就是了,免得被大人挑了错处。”
“那么严重?”
白清徐更是惶恐了,近来朝堂之上也没什么风波,能是什么大事。
正想再问,就见宝月一脸慌张匆匆忙忙走来。
“大人可在?”
宝月交握着双手焦急闻何安。
何安点头,宝月来不及多说,敲了门进去。
季砚皱起眉,“何事。”
宝月弯着腰,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姑娘不大好,还请大人去看看。”
季砚握在扶手的上握紧,“她怎么了。”
……
白清徐看着季砚阔步离开的背影,眸光动了动,语气带着几分莫测,“是和陆姑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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